“我相信你的。”昭阳笑了笑,眼中却藏着认真。
大抵是觉着这话题未免太过沉重,便又转开了话茬子:“那宜妃,你打算如何?莫非就这样晾着?”
君墨摇了摇头,背着手望向大殿柱子上雕刻着的龙:“不会一直晾着的,等我缓过来了,会处置的,我有分寸的。”
昭阳轻轻颔,从养心殿退了出去。
君墨倒的确如他所言,是十分有分寸的,不过堪堪过了五六日,昭阳就收到宫中传来的消息。
天色渐暖,宜妃命人做了一只纸鸢,闲来无事在宫中放着玩儿,却不知怎么地,系着那纸鸢的丝线突然断了,纸鸢被风一吹便吹跑了。
宜妃追过去,就瞧见纸鸢挂在御花园上的一棵树上了,君墨已经爬到了树上,正要去够那纸鸢。
宜妃吓了一跳,连忙高声道:“陛下哥哥小心啊。”
本来君墨倒是稳稳地站在树上的,被宜妃突然出声这么一吓,却是脚下一滑,从树上摔了下来。
宜妃吓得大哭,急急忙忙命人传了太医来,太医说君墨胳膊扭伤了。倒是并无大碍,只是短期内不能动胳膊。
太后听闻了消息,就要处置宜妃,却是君墨亲自去同太后求了情,太后才放过了宜妃。
宜妃心中感念君墨,又因着君墨是因她的缘故才受了伤,因而便打定了主意要在君墨身边充当他的手直到他痊愈。整日里跟在君墨身边像个宫女一样,端茶送水,递笔磨墨,侍候得十分周到。君墨劝了几次她也不听,便只得由着她去了。
昭阳听了消息,入宫也见过几次宜妃在君墨身边寸步不离地侍候着的情形,忍不住嘴角一翘,转过头对着苏远之道:“你瞧,这收买人心的手段不是只有她阿幼朵会的,君墨明显略胜一筹。”
苏远之手中拿着方帕在细细擦拭着他手中的黑色长鞭,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给南诏国的国书已经送出去几日了,你猜,南诏国会作何选择?”
昭阳神情微微一顿,仔细思量龙空半晌,才开口道:“十有八九,不会将楚临沐交出来吧?”“若是南诏国不把楚临沐交出来,又待如何?”苏远之又问。
昭阳沉默了半晌,才揣测道:“战?”
苏远之将鞭子朝着虚空甩了一甩,鞭子出一声魈鸣,苏远之才又将鞭子收了回来:“与南诏国这一战,只怕是在所难免。只是须得看,是谁先起这战事。西蜀国那边的和谈也应当要告一段落了,很快大军即将班师回朝,若南诏国有意一战,只怕会挑在这个时候。”
昭阳蹙眉:“意欲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倒也不算是措手不及。”苏远之懒懒地应着:“自打我知晓楚临沐在南诏国之后,就已经同陛下商议,暗中在楚国和南诏国的交界处暗中布防。若是南诏国举兵入侵,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苏远之说着,话锋却突然一转:“不过……”
说到此处,却突然停了下来,昭阳有些着急:“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