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

“不行。”桀辰渝一并将白觅灵揽怀里，“太累，你坐飞机。”

“我不怕。”

“乖点，嗯？”

其实，桀辰渝到不是担心会多累，主要是担心白觅灵一直看着妞妞，会伤心。

妞妞能撑多久？最多，两个月？两个月也未必能撑到。

她太虚弱了，越是到了最后，神经就越是脆弱，越容易悲伤，打不起精神，就距离死神越近。

桀辰渝已经从国外请了最好的医生，无能为力，血癌，没有办法去治。

“辰渝…”

“不许难受，往后给我生个女儿，嗯？”

“嗯…”

这一晚，是怎么睡的呢？

白觅灵趴在地毯上，握着妞妞的小手。

妞妞钻在桀辰渝怀里，腿上是王姐的手。

睡的很凌乱，谁也没有睡好。

早上的机票很早，白觅灵和王姐不得不早早的就要去机场。

“妞妞一定可以到K市的，是么？”

“相信我，一定会。”桀辰渝抱着她，有些不舍的吻她的唇。

吻了好久好久，似乎这样，可以让白觅灵安心。

“我走了，真走了。”

“傻瓜，不许胡思乱想。”

“我知道。”可是，心里好难受呀……

王姐最后揉揉妞妞的脸蛋，和白觅灵一起去了机场。

楼下车子已经备好了，桀辰渝将睡着的妞妞抱起来，下楼。

沉寂无言，这是一条怎样的路呢？

注定了是悲剧，都在珍惜最后的时间，可最后那一刻，马上就要到了。

楼下花店很香，香味诱人。

妞妞在桀辰渝怀里微微乱动，睁开了眼睛。

“爸爸，我们要走了么？”

“嗯，马上。”

“这是楼下的花店耶，可以一直一直开下去的是不是？”

“妞妞想做什么？爸爸陪你。”

“想买花。”

“好。”

店家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正打理着玫瑰。

见到桀辰渝，微微一怔，花痴了很长时间。

不过似乎没认出来桀辰渝的身份，连忙让路让他进店。

“欢迎光临。”

“姐姐，这里有康乃馨嘛？”

“有的有的，种类有很多，要送给妈妈么？”

“是呀，妈妈快过生日了呢。”

桀辰渝微微蹙眉，记得不错的话，最起码还有三个月，才是王姐的生日。

恐怕那时候，妞妞已经……

“这种很好，你看看怎么样？”店长递给妞妞一支康乃馨，微微笑着。

桀辰渝放妞妞下来，让她自己去看。

“妈妈喜欢淡紫色，姐姐，我可以买很多吗？”

“可以的。”

“妞妞要九十九朵，在三个月后的第七天，那天是星期四，送到一栋三楼右边房间，可以吗？”

没想到，妞妞记得那么清楚。

“呃…”还有那么长时间啊，“也，也可以。”

“妞妞可以连续买好多年吗？”

“好，可以。”

“那妞妞要买九十九年，可以么？”

“九十九年？”

“嗯嗯，姐姐记得每年都要送哦，不然妈妈会收不到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