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即使真收购了,到时定然也要裁掉一大批人,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大家在这里三三两两四下议论着,现在的沧澜矿业,就是一副人心惶惶,树倒猢狲散的状态。
在一群公司高管的簇拥下,夏盛昌领着林源一路来到大厦顶层的大会议厅,在会议厅大长桌边纷纷坐了下来,林源这个董事长坐了首席位置,夏盛昌坐在了他的下首,两个副总,各部门主管,依次按着位次而坐。
会议厅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的轻松,所有人都并没有把某人的到来,以及这次的会议当一回事,其实在座很多人,都已经在考虑,或者已经考虑好了退路,比如其中一个副总,已经联系了一家矿业公司,大部分待遇条件已经商谈妥了,只等沧澜矿业宣布破产,或者被收购,就跳槽了。
这位副总的情况,代表了公司中高层的大多数人的状况,人往高处走,现在公司都这样子了,谁都要未雨绸缪,提前想着自己的后路。
现在公司的各项业务基本已经处于停摆的状态。
“董事长,你先给大家说几句吧。”等众人坐好之后,主持会议的夏盛昌朝林源说道。
林源目光扫了一下场中,却没有什么可说的,说道:“我要说的话,刚才已经在外面说了,现在我想先听听大家的发言。”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突然坐在夏盛昌旁边的一位副总带着揶揄的语气开口了:“董事长,刚才听你说到,沧澜矿业未来将发展成一家执业界牛耳的超大型国际顶尖矿业集团,不知这个目标,董事长准备如何实现,有什么计划方案,又准备多长时间实现?”
他这么一问,在场的人都露出几丝心照不宣的笑容,看这位副总问的,简直一本正经,但句句话都是在公开的打这位年轻董事长的脸啊。
沧澜矿业其实就是一个纯粹的家族企业,林源父母占有公司百分百的股份,所以林源这个董事长简直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在公司的各项决策上,具有绝对的权利,包括人事方面的权利。
只要林源一句话,要让某人滚蛋,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总经理夏盛昌在内,都得第一时间乖乖的卷铺盖滚蛋,没有任何的其它选择。
即使如此,这位副总还是公然开炮挑衅了,这在所有人看来,这就是彻底不想在这里混了,而事实上,这位副总现在的行为大家却都能理解,眼看沧澜矿业都要破产倒闭了,谁还在乎这个,在场的人现在谁不是心怀二志,谁还把这个董事长当回事啊。
副总名叫许富宽,是夏盛昌的心腹,他这么公然开炮挑衅,其实也有讨好夏盛昌的意思,夏盛昌父子在公司做的那点事,他隐约也知道一些的,知道林家是完了,后面是夏家崛起的时候,这个时候,不紧抱夏总的粗大腿,还抱着那个少不更事的年轻少尉的小胳膊小腿不成。
夏盛昌向着旁边自己的心腹投过去一个默许的眼色,就凭对方这句话,他就已经暗自决定,在将来夏家的公司中,还要继续重用对方。
另外大家感兴趣的是,不知这位年轻董事长,如何应对许副总的挑衅,场上一时都无人说话,大家只是安静的看戏。
林源神色如常,仿佛没有计较那位许副总的挑衅,或者是压根没有听出对方话中的挑衅,他依旧有力的声音说道:“具体的计划方案现在还没有,但我可以说一个时限,那就是五年之内,这个目标就可以初步达成!”
“噗嗤——”有人笑出声来了,笑出声来的,是坐于会议桌后面,一个做会议记录的年轻女文案,笑出声来之后,她自己也感觉到不妥,赶紧又用手使劲捂住了嘴,在她的感染下,旁边几个同伴也在一个个憋着劲的笑,脸色都涨红了,忍得十分的辛苦。
会议桌上倒没有人笑,有人想笑却笑不出来,这位年轻董事长的一张嘴真是没把门的,这一张嘴就是放大炮,能把人给活活吓死。
沧澜矿业完了,实在是没救了,年轻董事长的这番话,把所有人最后的一点信心也完全摧毁了。
这时座中响起一声冷笑,依旧是那位许副总,道:“五年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董事长还是跟大家说一说,现在公司的债务危机,如何应付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