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多说了,咱们今天早些歇着吧。养一养精神,明天好去论剑会。”
雷芳笑着挨过来:“今晚咱们一处睡吧……我有好些话想和你说。”
我心里一动,点头说:“好,那咱们一处睡。”
权叔忙活了一下午,对这剑会倒比我们上心。
巫真替我把头拆了梳顺,分做两股束起,吹灯上床。我们一人裹着一床被子,头靠在一处。
“你说,这些习剑的人,凑在一起会做什么?比武么?”
“嗯,有人切磋,也前辈高人讲剑道吧?”我小声说:“肯定刀光剑影的。”
“义父不是常说,同行是冤家么?又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她推推我:“上次义父不是说么?有好几门厉害的剑法最后失传了,要么就是因为儿子不争气资质不行,要么就是师傅藏私不肯尽数点拨传授给徒弟。人人都这么着,把技艺看得比天还大,宁死不肯传外人,怪不得练剑的一代不如一代呢。”
我忍着笑:“你又知道人家一代不如一代了?”
“本来嘛,”巫真小声说:“若是一代更比一代强,那怎么剑仙几百年来就出了那么一个于白屏?”
“唔,那照这样说,我们幻术也一样啊,幻仙师不也只有甄慧一个么?”
巫真想了一想:“咱们那和他们不一样,咱们这个主要看悟性啊。”
“人家练剑的也要看天资啊。剑仙那种资质,估计也就是几百年才能有一个吧?”
巫真无言可辩,嘻嘻笑了一声。
我总觉得她真正想和我说的并不是上头那些话。
果然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巫宁,你睡着了吗?”
“没有。”
“我……”她迟疑了一下,终于说出口来:“我和商靖又见过一面……”
“商靖?”
“你知道的……就是。他嘛……”
是的,我知道。
我不但知道,我还亲耳听到了呢。
我这会儿顾不上怪她,反而觉得心里一暖。
巫真终究没把我当外人,还是将心事告诉我。
“几时见的?”我明知故问。
“嗯,这你就别问啦,”她有些忸怩。然后带着几分小心:“巫宁,我想过年的时候留在京城。”
“你们有约?”
她声音低不可闻:“是……他说过了年他家中可能会给他议亲,他是一定不会答应的。我若是留下,也好……也她……”
“他家中若是执意要给他另寻亲事。那你怎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