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鼎换了一身官袍,出了房门,雅娘已经吩咐准备好了车马还有随行仆从,当下乘车前往长安酒楼。
来到长安酒楼门口,下了马车,门口等候的酒店掌柜已经得到了两位大人的叮嘱,跟潘别驾他们两人的随从一起在门口等候,随从认识萧家鼎,见他下车,立即抢步上前半跪见礼:“小的拜见萧大爷!”
萧家鼎点点头,道:“你们老爷呢?”
“在楼上雅间恭候萧大爷……”
刚说到这,就听到楼上传来惊恐而凄厉的惨叫,随即大乱,从楼上跑下来好些人,都是酒楼的伙计、楼上的食客,还有几个花枝招展的歌姬,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全身抖得跟筛糠一般了。
酒楼掌柜忙问怎么了?一个伙计面色苍白,结结巴巴道:“有人闯进来,把楼上的潘大爷和耿大爷的……,人头给砍了去了……”
酒楼掌柜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萧家鼎心中一喜,得手了!急声道:“赶紧报官啊!快快!去看看还有救没有?”
脑袋都被砍了去哪里还有救?一众人等还是跟着萧家鼎上了楼,来到雅间门口,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雅间的屋门开着,探头看去,便见到偌大的一间屋子,陈设非常的豪华,两个锦缎座榻上,倒着两具尸体,都是身穿官袍,从身材上看,正是潘别驾和耿长史两人,只不过,脖子上空荡荡的,只有鲜血还在汩汩往外冒着,地上早已成了一摊血泊。
官府的人很快来了,他们两位可是朝廷中高层的官员,所以长安府尹亲自前来勘察现场,挨个询问。但是对萧家鼎,则是客客气气问了两句,便陪着笑让他回去了。
这个案子自然是个无头案,凶手来去如风,屋里的人只看到一道窗户有白影一晃,两个人头便已经不见了,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是人是鬼,更不要是看清长相男女了。
这两人是宰相长孙无忌的亲信,长孙无忌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气的吐血,两个竟然在京城长安的最豪华的酒楼被人砍去脑袋,而且居然没有人看见凶手什么样子,他将长安府尹叫去一通臭骂,限定三天破案,搞的长安府尹一头冷汗,只能回头又去臭骂地下的人,层层加码,限期破案了。却又哪里能破得了?
萧家鼎回到家里,径直来到冷雪的住处,却看见冷雪依旧躺在床上,跟先前出去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连银白色的头都没有乱一丝。不由佩服不已,坐在床边,低声道:“谢谢师姐!”
冷雪慢慢睁开眼,瞧着他,声音有些干涩:“为你办这件事,已经把我剩下的功力基本上全部耗尽了。估计后天便是我的死期。你也帮我一个忙吧。”
“师姐请说。我一定办到。”
“我跟随师父在华山修炼了多年,华山就是我的家一样,后天中午之前,你送我上华山顶去,我想死在那里,就你一个人去,不要带别人,把我的尸骨火化了,骨灰洒在华山顶……”
说罢,冷雪缓缓闭上了双眼。
萧家鼎心情沉重,拍了拍她干枯的手:“师姐放心。”默默坐着陪她许久,萧家鼎这才起身离开。
次日早上。
萧家鼎到了大理寺,跟着大理寺卿元绍一起前往天牢。中午是行刑的时刻,蜀王李恪夫妻被赐死,其余的全部处以斩刑,将押赴刑场行刑,而李恪夫妻赐死,则是在天牢的囚室里进行,由大理寺卿元绍监刑。
他们的马车还没到天牢,便有飞骑来报,说天牢出了大事,门口现了两颗头颅!
元绍吓得一哆嗦,忙问怎么回事?飞骑道:“就在刚才,有人现天牢的旗杆上挂着两颗人头,大家不敢擅作决定,请大人定夺。”
“快!快去看看!”
驱车来到天牢,天牢前的广场立着一根数丈高的旗杆,因为太高了,一般人如果不抬头,也不会注意到上面有东西,巡逻的兵士走过旗杆下面时,现下面似乎有血迹,这才抬头观看,便现旗杆顶上挂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元绍他们赶到,旗杆下面已经围了不少人,一个个都抬头瞧着,天牢的牢头也在那里,正惶恐不安地等着元绍的到来,天牢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负责人只怕难辞其咎。
元绍下了马车,眯着眼看了看,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好像在对萧家鼎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不会是潘别驾他们的人头吧……?快快!派人上去把人头摘下来啊!”
牢头赶紧让一个兵士赶紧爬了上去,将人头摘下来了,放在了元绍面前,元绍大着胆子仔细一看,又打了一个哆嗦:“是!是他们两的人头,——快!把人头带着,去禀报长孙宰相!”
便有随从用布包裹了人头,飞骑回去禀报长孙无忌。
元绍定了定神,这才带着萧家鼎等随从进了天牢,来到了地下死囚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