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上前蹲下身,打开包裹,露出里面精美的女装。不禁一声冷笑,一挥手,几个军士冲上来,抓住赵亮便开始搜身,惊得赵亮一身冷汗,不停叫道:“你们这是作什么?”
军士很快搜出了那些赵亮藏在靴筒等处的珠宝饰,送到了军校面前。军校吩咐旁边书吏逐件登记。
赵亮急忙道:“那些是我自己的东西啊。”
“你的?军校冷笑“你还戴金步摇头饰?分明是想将孙家家财转走,左右,给我拿下!”
几个军士拿出绳索,将赵亮五huā大绑。
赵亮吓得魂飞魄散,急声道:“军爷!军爷为什么拿我?”
“皇后娘娘有懿旨,擅自转走孙家家财者,依律治罪!你包裹藏着女服,身上藏的珠宝饰,这些就是证据!你肯定此前已经转走了不少孙家的东西,我们会通知你们家人,把东西一件不少还回来,否则,治你个窝脏之罪!带走!”
赵亮长声惨叫求饶,被军士拳打脚踢拖走了。
这之后,赵亮家人得到信,赶紧把孙家转移去的家产统统都交了上来,又送了若干重礼疏通关系,好不容易这才免了罪,把人给放了回来,这已经是三四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赵亮饱受这顿惊吓,在狱中又受荼毒殴打,出来时都奄奄一息了,躺在床上大半年,药汤吃了无数,这才捡回一条命来,却落了过失魂的毛病,一听到响动就吓得要死,大小便失禁,拉得一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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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日落时分,府上的人能走的都走光了,偌大的孙宅顿时间变得寂寥清冷,空空荡荡的。秋风横扫,满院子金黄色的树叶随风飘荡,落满了小径、huā丛、假山和秋池。
老太爷孙用和还是没有苏醒,病情越的沉重,〖肢〗体已经从强直变成了瘫软,气息低微,脉微欲绝了。孙奇诊查之后,知道老父亲这是元气败脱,神明散乱之象,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了。只怕已经熬不过这个夜晚。
这之前,孙奇已经让叶知秋等人都出去外面,不要打扰老太爷,此刻见老太爷快不行了,心中想到,永泽这孩子是孙家香火唯一的依靠,他才十五六岁,年岁还小,若让他眼看着老太爷病逝,心志受损,只怕不是好事,还是让他离开的好。
想罢,抹了一把老泪,走出大堂,来到廊下,对守候在外面的叶知秋道:“你先回去歇息吧,不用等在这里了。”
叶知秋探头往屋里瞧了瞧,道:“大伯,我去看看爷爷,行吗?”
“不行!”孙奇断然道,随即放缓了语气,道:“这里你帮不上忙,还是回去歇息,老太爷这病,一两天是好不了的,咱们不能都累垮了,明日得有个人换着。”
叶知秋道:“那大伯你们回去休息,我守着,有什么事我去叫你们。”
“胡闹!”孙奇怒道“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啰嗦什么?”
孙奇从来对叶知秋都是和颜悦色的,从来没有这等大声呵斥过,把叶知秋吓了一跳,便躬身答应了,慢慢走出了药香园。踩着一地黄叶,回到了住处。
碧巧和邀月二女的眼睛都红红的,还挂着泪huā,见他回来,都围拢过来。后面还跟着贴身小厮文砚。
叶知秋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涩涩一笑,道:“都走了?”
“走了!”邀月哭道“还剩下我们三个和奶娘吕妈。吕妈在太太屋里。”
“你们三个呢?怎么打算的?”
碧巧哭道:“我们早就说了,便是死,也要跟着少爷。”
“嗯,我去瞧瞧太太。”
叶知秋迈步来到母亲岳氏住的正堂,远远的就听到佛堂里传来木鱼清幽的咚咚声和诵佛声。他站在佛堂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木鱼声没有停歇,只听得岳氏说道:“进来吧!”接着又继续诵佛。
叶知秋推门进去,只见岳氏盘膝坐在佛像面前的蒲团上,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捻着佛珠,双目半闭,口中念念有词。
旁边一角站着奶娘吕妈,见他进来,忙过来低声道:“太太在给老太爷祈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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