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人当真没半点男子汉气概,居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长替自己顶罪而无动于衷!”
郑经煞白的脸上多了一种红色,羞愧的红色。
司徒策道:“我在包裹死者一条手臂的牛皮纸上,找到了一滴血痕,方才我看见你受伤的手,我才怀疑到你,用法术检验之后,证明那滴血就是你的!同时,我在你嫂子的手镯上找到了你的指纹,证明你杀了你嫂子之后,准备分尸时,你曾经试图脱掉你嫂子手臂上的手镯,所以留下了指纹!证明你才是杀死你嫂子的凶手!——你嫂子借钱给你做生意,你却恩将仇报,反而杀了她,你到底是不是人?”
郑经彻底崩溃了,低着头,道:“是……,是我干的……”
一句话,让场中众人都惊呆了,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变故。
郑经的父亲拄着拐杖,全身颤,走过来瞪眼瞧着他:“真是你干的?”
郑经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这个孽障!眼看你哥替你顶罪你都不说,你哥算是白疼你了!我,我打死你这个逆子!”说罢,颤巍巍举起拐杖,劈头盖脸朝他打去。
郑经抱着头蹲在地上,也不敢躲闪。郑经的母亲垂泪忙着拦住了老者,哭着劝他保重身体要紧,别气出毛病来。老者这才收手,退到一边唉声叹气。
司徒策对蹲在地上的郑经道:“把经过说一遍!”
郑经脑袋挨了几棍,长了几个大疙瘩。一边揉着一边说道:“我嫂子藏有私房钱,我从刘氏成衣铺的绣娘那里知道的,我就问嫂子借,嫂子借给了我一些钱,可是不够,我做生意老是亏,所以我想找嫂子再借一些。那天早上,我到哥嫂家找嫂子借钱。她说不能再借给我了,因为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多少钱都会砸赔的。而且,他还要我尽快还她的钱,因为她要给将来的孩子留钱。她说话很难听,不仅不借钱给我,还损我。——她以前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夹枪带棒的损人,为了借钱,我都忍了,这一次她又这样损我,我气坏了,跟她吵了起来。她说话更难听。我当时被她骂得冒火,一时昏了头,就打了她一下,她就过来抓我,踢我。想起以前她损我的恨,我便气昏头,什么也不顾,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也不知道掐了多久,她身子软倒在地上,这才清醒过来,一探鼻息才现没气了,我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把她尸体运出去扔掉,但是太重了,死沉死沉的,又没有板车运,我想了半天,才决定把尸体切开,然后分别拿去扔。我的手就是那时候受伤的。”
“怎么受伤的?”
“我切她胳膊的时候,怎么都砍不断骨头,我就用手掰,结果,被骨头断口把手掌划烂了,流了好多血,牛皮纸上的血应该就是那时候滴落的。”
“你在你哥哥家杀了你嫂子,然后分尸,你就不怕你哥哥回来见到?”
“我知道我哥去当差,早上就去,晚上才回来,他不会撞见的,我有一整天可以用,就把院门闩好,然后用菜刀分尸。我把尸体分成几大块,用屋里一块蓝布剪开,包着,然后拿出去扔在了茅厕、池塘和垃圾堆里。”
贺兰冰道:“扔在哪里你还记得吗?”
“记得。”
“接着讲!”
“我扔掉脑袋,手臂和臀部之后,正准备接着把大腿和胸部也扔掉的,这时候我哥突然回来了,是回来拿东西的。他使劲敲门,还跟隔壁的说话,好像要翻墙进来。我吓坏了,屋里全是血,还有几块尸块没有扔掉,我倒不怕我哥看见,反正我已经想好了,他如果撞见了,我就说实话,我哥一直都很疼我,他不会报官抓我的,我就邻居跟着进来,被他们知道,那就完蛋了。我就跑去开了门,我哥见我在屋里,很奇怪,问我在家里做什么?为什么要关门?我就说进屋再说,然后把院门闩上了。我哥一进屋里,看见地上一大摊血,还有几块碎尸,吓坏了,望着我,我就把经过说了。跪在地上求我哥原谅。我哥当时就哭了,说我怎么这么做,杀人是要偿命的啊……”
贺兰冰禁不住笑了:“我还以为他哭是因为浑家被杀死了呢,想不到却是为了弟弟要抵命,看来,你这兄长当真心疼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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