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策划…了一会拳,又端着酒杯挨个敬酒。到了知县蔡钊这里,借着酒劲说道:“东翁,我跟你讨个人,如何?”
“行啊,先生请说。”
“就是我们衙门内宅那个小丫鬟玲珑,我瞧她挺机灵的,我不是刚买了新宅嘛,还没仆从丫鬟,想讨了她来新宅,跟在我身边,行不?”
“行!”蔡钊摸摸红鼻头,道:“我立即叫人去把他叫来,给你当贴身丫头,明儿个我再把她的卖身契给你送来,算是我给你恭贺乔迁之喜的贺礼好了。”
司徒策大喜:“多谢东翁!来,为了这乖巧的小丫鬟,我要敬你三大碗!”
蔡钊酒量不怎么样,但是现在司徒策是锦衣卫和东厂的双料红人,他却是知道的,人家敬酒,哪敢不喝,只好端着酒碗连干了三碗,当下就不行了,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侧身便吐了起来。
司徒策歉意地扶着他:“抱歉抱歉,东翁你也是,酒量不好,就不要喝这么多嘛,都怪我,都怪我。”
蔡钊一边吐一边摆手,示意无妨。
这顿酒宴直喝到二更天,这才渐渐的都散了。杨钧、钟秉直和龙翔还有司徒策等人,都喝得是酪酊大醉。
半夜,司徒策被渴醒来了,睁眼一看,朦朦胧胧的觉着不像是自己在衙门的住处,左右看看,屋里有昏暗的灯光,借着灯光,瞧清楚了自己正睡在新宅的那张宽大的拔步床上。灯光是从拔步床的床头柜上出来的,在桌子跟大床之间,有镂空的木雕挡着,加上半透明的薄纱帐幔拉上了,所以灯光很暗,只能朦朦胧胧看清。
他挣扎着起身要下床找水喝,他这边刚有动静,搁架外面丫鬟房里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直来到他的床边,撩开帐幔,探出一张乖巧的俏脸,道:“先生,啊不,老爷醒了?要喝水吧?你赶紧躺下,奴婢给你拿!”
借着灯光,瞧见正是小丫鬟玲珑,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中衣,红彤彤的灯笼照在她脸蛋上,红扑扑的挺可爱,只是睡眼朦胧的显然还没睡醒。
同徒策重新躺下,嘟哝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嘻嘻,奴婢扶你回来的,你都不知道?”
“哦,我喝醉了。”
“是啊,可是先生喝醉了从来不吐,贺兰师爷就说了,这样不好,吐了才不伤身,你老不吐,酒就在身体里折腾,更伤身。”
司徒策笑了笑:“我喝得再醉,也没有吐过酒,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玲珑很快端了一碗清凉醒酒的酸梅汤来,坐在床沿,扶起司徒策,要喂他喝。司徒策哪里经过这阵仗,忙抬手接过来,道:“我自己来!
放心,我还没醉到连喝水都要人伺候的地步。”
玲珑抿嘴笑着,瞧着他呼噜噜把那一碗酸梅汤喝了,接过碗,放在床头柜上,巧笑嫣然问道:“奴婢服侍老爷更衣?”
司徒策吓了一跳,摸了摸身上的中衣,心想就这一身贴身衣裤了,再要更衣,岂不成了赤条条无牵挂了吗?难不成这小妮子想?
没等他往下想,便看见玲珑打开了床尾的一个红漆马桶的盖子,从旁边搁板里取出一个软绵坐垫放在马桶上,起身过来搀扶他。
司徒策顿时明白,什么更衣脱衣的,却是让自己方便,只觉得自己思想很肮脏,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小姑娘,被自己想成了什么,赶紧推开她的皓臂,道:“没事,我自己来。”
“老爷喝醉了,还是奴婢扶着你更衣吧。”
司徒策大窘,忙不迭道:“我没事,你,你在旁边我更不了衣…
玲珑咯咯地笑了起来,便退了出去,把帐幔拉上,脚步细碎退到了她自己的房间里。
司徒策如释重负,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到马桶边,把软垫取了,这才小便。完了放好盖子,回到床边躺下。
玲珑这才又进屋,撩开帐幔,将一壶茶和一个茶杯放在床头柜上:“老爷,这是清茶,养胃的。”拿了先前酸梅汤的碗便要出去。
司徒策道:“杨大人他们呢?”
“早走了。
“柳儿呢?”
“她们住在园子里,这会子早就睡下了,老爷要叫她们吗?奴婢这就去叫。”
“不不”司徒策忙道“我就随口问问。”
“哦,奴婢还以为……,嘻嘻嘻”
司徒策愣了一下:“以为什么?”
“以为老爷要叫她来侍寝啊。”
司徒策很是不好意思:“人家是歌姬,又不是我的妻妾,我有什么权利叫人家来侍寝呢?”
玲珑瞪大了眼:“她是老爷买来的歌姬,那就是老爷的人,就像我一样,老爷若是让我侍寝,我也是不能推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