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望着手里的那块“多子多福”的玉佩,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而五娘却如手中的玉佩一样,有些喜上眉梢。
“多谢大姐!”她的笑容一直到了眼底,“我很喜欢。”
十一娘点头,表示同意五娘的说法:“真漂亮。”
元娘听了微微地笑着颌:“你们喜欢就好!”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丫鬟隔着屏风恭敬地道:“夫人,谆爷来了!”
元娘的脸庞立刻就亮了起来:“快进来!”
立刻有身材高大丰腴的妇人抱着个穿着大红色刻丝十样锦氅衣小男孩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明眸皓齿的丫鬟。
但大家的目光全落在了那个孩子身上。
他皮肤白净,眉目精致,漂亮的像人偶似的。但身量只有两、三岁的样子,眼宇间又带怯弱之态,一看就是不足之症。
“谆哥!”大太太泪水盈眶地迎了上去,伸手要抱他。
他却一扭头,躲在了抱他的妇人怀里,手上小金镯挂着铃铛叮当一阵乱响。
大太太神色微僵。
元娘已歉意地解释:“她有些认生!”
大太太讪讪然地拉了拉谆哥的衣裳:“只怪我来看他的少。”
那抱着谆哥的妇人就笑道:“要怪只怪我们家哥儿年纪小。”说着,抱着谆哥行了个蹲礼:“谆哥给祖母请安了!”
丫鬟们都称谆哥为“谆爷”,这妇人却称“谆哥”,看来应该是谆哥的乳娘了。
十一娘思忖着,就看见大太太笑了起来,然后从许妈妈手里接过一个红漆描金的匣子递给谆哥:“这是祖母给的见面礼。一块端砚。等你长大了用。”
跟谆哥进来的丫鬟就上前曲膝给大太太行礼道谢,替谆哥接了。
元娘就指了五娘和十一娘:“谆哥,这是你五姨,这是你十一姨!”
谆哥听到母亲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五娘和十一娘后,又立刻把头埋在了那妇人怀里。五娘和十一娘却不敢怠慢,忙站了起来。
那妇人就抱着谆哥嘴里说着“谆哥给五姨请安”、“谆哥给十一姨请安”,分别给五娘和十一娘行了个蹲礼。
两都嘴里说着“不敢当”,侧着身子受了。
五娘就从衣袖里掏了块桃木福牌,“这是我抄了血经供在慈安寺时慈安寺的慧真师太亲自开过光的,给谆哥做个见面礼吧!”
十一娘送的是套大红遍地织金绣翡翠色青竹的衣裳、鞋袜:“自己缝的,一点心意。”
跟着谆哥来的丫鬟笑着上前代谆哥道谢,接了过去。
大家重新坐下,丫鬟们换茶。
那妇人就把谆哥抱到了元娘床前,曲膝下身去要行礼,谆哥突然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瞅着元娘喊了一声“娘”。
元娘的脸立刻柔了十分:“把他放到我身边来!”
那妇人犹豫片刻,将谆哥放在了元娘身边。
谆哥滚了几下,就钻到了母亲怀里。
“谆哥,你轻点!”抱谆哥的妇人战战兢兢地望着孩子,元娘却笑着摸了摸儿子的柔软的头:“没事。”
那妇人还欲说什么,大太太已转头和大太太说起话来:“怎么不把弟妹和庥哥也邀来,我们家谆哥就是喜欢和庥哥玩!”
大太太笑道:“我一早让人送了土仪去你二叔和三叔家里,怕他们那边派人回礼,就让她在家里帮着照应点。”
元娘就嗔道:“娘也真是的。既然这样,何不改日再来。爹要出去访友,哥哥又要到国子监去读书,您再把妹妹们都带了出来,让嫂嫂带着侄儿一个人在家里,总是不好。”
“知道你要当讨人喜欢的姑奶奶,可也不能拿我排揎。”大太太听着笑起来,“我问过她了,她说你身子弱,谆哥前两天受了风寒又刚好,怕我们都来,吵了你们母子,说等谆哥好些了再带庥哥来看你们。”
元娘就笑道:“娘也别怪我——除我这个做女儿的能这样直言不讳地说您,还有谁能说您。”
大太太一听,眼圈就红了。
元娘见了忙道:“您难得来燕京一趟,我明天让爹爹陪着您看看燕京的景致。您给我带几串糖葫芦回来。”
大太太听着脸一红,然后像要掩饰什么似的“啧”了一声,笑道:“看看,这哪里是做了母亲的人?竟然还惦记着街上的糖葫芦。我等会跟你婆婆说去,让她给你做上个十串八串的,吃得你见到就烦。”
元娘掩嘴而笑:“婆婆做的糖葫芦好吃,您给我买回来的也好吃。”
她掩着嘴的手背如八十岁的老妪般的青筋暴起。
大太太看着心里一酸。
好不盼有了这场富贵荣华,没想到女儿却……又想到徐府锦衣玉食,女儿主持中馈哪里就缺了那点吃食。这样说,不过是想在自己面前撒撒娇罢了。在家里比掌上明珠还珍贵的女儿一旦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就是想说声自己的母亲好,还要把婆婆搭在里面……她悲从心起,眼泪再也止不住地落下来!
元娘看着也眼睛微红。
不管怎样逗母亲开心,自己的病就如哽在母亲喉头的刺一样,不动都会疼,何况是挑动了那根刺……
(抱歉,抱歉……修文修到了现在……~~~~(》_※l;)~~~~又写了N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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