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不理她,而是转过头对顾绮罗道:“姑娘,也不知这些风言风语传到萧家会怎么样?纵然二公子不在意,可萧将军和香姨娘那里……奴婢听说香姨娘就是二公子生母的陪嫁丫头,为了二公子,她在萧夫人去世之后就……喝了药,所以到现在只得在那之前生的一个女儿,此后再没有儿女,由此可见她对二公子的爱护之情,她能……不受这些流言影响吗?”
春雨连忙道:“萧府应该不会受这些流言影响的的。前些日子不是说他们家撵了一个婆子出去,就因为她在府里散播姑娘的谣言,所以被二少爷打了二十板子,然后撵出去的吗?我不信如今萧府还有人敢说姑娘的坏话。对了,那流言说是从咱们府里传出去的,却不知是哪个该死的老婆子无中生有造谣生事。”
“是谁造谣生事,这还用问吗?就是这街上的流言蜚语,只怕也都是府里内鬼做的好事。只可恨咱们姑娘如今虽然也管了厨房,但还是不能和当家十几年的太太相比,不然就使劲儿彻查一番,不信查不到。”
杏花恨恨说着,却听顾绮罗淡然道:“打蛇不死必有后患,如今咱们还须循序渐进,暂时不宜出手,若要出手,那就要雷霆一击,这事儿我慢慢谋划着。”
她一边说着,听见那包厢内不知又有什么人加入进去,接着一些说笑不堪的话就又响了起来,不由摇摇头叹口气。对杏花道:“咱们走吧,去百味馆看看。”
“也没什么可看的,都是空桌子罢了。”春雨咕哝了一声。却是站起身来,百味馆就是顾绮罗给自己那个私房菜馆起的名字。
杏花也站起身,三人正要出门,忽然就听“咚”的一声,隔壁包厢的门似乎是被人给用力踹倒了一般,出轰然巨响,因为那声音太过巨大。以至于顾绮罗等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颤动。
“楼封平,你找死。”
巨响声过后便是一声暴吼,一下子就让顾绮罗愣住了。那吼声虽然因为愤怒而变了调,可对她来说,那简直是刻骨铭心的熟悉,哪怕她和对方并没有在一起说过太多的话。
隔壁包厢旋即便响起了惊恐地大叫声。夹杂着几声色厉内荏的低吼。但旋即就是杀猪般的惨叫声,可见来人已经动上手了。
“二爷,您别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出了人命不值当,二爷……”
顾绮罗听出是小桥的声音在焦急劝着,然而那拳拳到肉的声音竟是越来越急越来越大,她倒吸一口冷气,知道事情不妙:在她面前。萧江北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甚至有些呆萌的模样,以至于她把对方的形象定位成了一只有战斗力的忠厚大型犬。却忘了对方在边关可是让鞑子闻风丧胆的杀神。
此时也顾不上想太多,顾绮罗一把推开包厢的门,来到隔壁包厢前,大叫一声:“萧江北,住手。”
包厢中此时的景象凄惨无比,也不知是怎么搞的,萧江北明明只是薅住了一个人的头猛揍,但地上竟然也倒了四五个公子哥儿模样的家伙,看上去就好像是少年战神长出了三头六臂,一边揍着罪魁祸,一边就把这些从犯都给料理了。
“大姑娘。”
小桥如同看见救星一般,从萧江北的身旁迅速起身,带着哭腔道:“大姑娘您快劝劝吧,我们爷动了真火,刚才几位公子都上来拦着,让爷膀子一晃就都给摔出去了,这……没人劝着,会出人命啊。”
“绮罗别看,这厮辱你至深,我要活活把他打死,以儆效尤。”
萧江北森寒冰冷的声音传来,这是顾绮罗从未听到过的冷酷声调,心中感动之余,竟情不自禁的也升起了一丝惧意:这货不是放狠话,他是真的杀人如麻啊,被他宰掉的一千多个鞑子可以作证,那些人头银子也能作物证的。
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一把拉住萧江北的衣袖,沉声道:“和这样蠢东西动气做什么?你打死了他,难道要为他偿命?就不用偿命,只要为他受罚,也是不值当,不要打了,住手,我让你住手。”
在这个世上,萧江北只对军令言听计从,因为在战场上,不服军令是有可能害死同袍战友,影响战斗胜负的,而他是一名合格的军人。除此之外,他我行我素,就是老爹萧将军的话,他会考虑,却不一定会听从。
然而现在,他知道能够和军令等同重量的言语出现了,那就是未婚妻的话。
最后一拳狠狠砸在楼封平那张全是肥肉的猪脸上,顿时就揍得这已经昏迷的纨绔子七窍流血。看着下面如同开了染料铺的丑脸,萧江北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从腰间拔出短刀,就要动手。
“你干什么?”
顾绮罗吓疯了,以为爱人是要速战速决,直接结果了这个楼封平的性命,却听爱人森冷道:“他竟敢抹黑你,我要割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