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已经来过几次了,和顾绮罗的关系极好,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去。等她走后,顾绮罗看着屋里这几盆名品菊花,面上欢容不在,似是陷入了沉思中。
“奶奶,怎么了?可是唐夫人送的这几盆花有问题?”春雨很喜欢这些菊花,从来就没看过这样漂亮的,只是见主子神情不对,所以连忙关切问了一句。
“你们知道这些菊花值多少钱吗?”顾绮罗认真说了一句,春雨便笑道:“奶奶说这是名品,想必不会很便宜,不过再怎么贵,也不过就是一盆花嘛,能贵到哪里去?又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做的花树,唔,奴婢猜着,最多十两银子,总不会更贵了吧?”
“笑话。”顾绮罗冷笑一声,摇头道:“牡丹中的名品金带围,一棵就是几百两金,这赤金牡丹虽比不上金带围,却也差不到哪里去,没有二三百两黄金,买的下来吗?平常人别说买了,就是特意去寻,也难寻到这么正宗的。其它几株虽比不上赤金牡丹,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好嘛,这几盆菊花,没有千儿八百两金子也难得,她一出手便是这么大的礼,你说她哪来的钱?难不成唐大人的俸禄全都用来买菊花了?即便如此,这些也必是她珍爱之物,她又怎舍得送我?”
她这一说,杏花也便沉吟道:“这唐夫人的确十分热情,咱们才来了几天?她倒来过好几趟,不过……这也不好说,也许她就是看见京城来人,所以有些欢喜……”说到这里,她也说不下去了,前几次还可以这样说,可今天这菊花一送过来,显然不是简单的欢喜就能说得过去,这样名贵的花随随便便就送来了,若说没有心思,鬼都不信。
“是吧?你也知道不对劲了。”顾绮罗站起身,到几盆菊花前转了一圈,正要再说话,就听外面脚步声响,杏花就笑道:“是爷回来了,今儿回来的倒早。”
顾绮罗回身看去,果然就见萧江北走进门来,面沉如水,看见她,方勉强一笑道:“家里如今诸事妥帖,你也该歇歇了吧?”
“奴婢刚刚还这么说,可奶奶哪里肯听?在这里又做计划书呢,后来唐夫人过来了,她才停笔。”杏花一面笑说着,就去给萧江北倒了热茶,她能看出来,主子心情不是很好。
萧江北接过茶来一口喝了,顾绮罗便道:“我知道你这些日子有心思,不过一直没问你,究竟是怎么了?”
话音落,就听外面一个媳妇的声音道:“杏花姑娘,外面有人找您。”
杏花答应了一声,和顾绮罗请示了,便转身出去,这里萧江北便皱着眉头道:“我看着这唐万年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心里有些沉,连总兵府里一些人也不是很安分,隐隐都以他马是瞻。你知道我,战场上排兵布阵,身先士卒我是不怕的,甚至就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也敢接着,小时候的兵书不是白读的,可这官场上若是动起阴谋诡计,我只怕我未必能应付得来,战场和官场毕竟不同,唐万年为官十几年便已做到辽东总督,足见其城府深沉,如今他试探着我,我也只和他虚与委蛇,长久下去,终究不是法子。”
顾绮罗欣慰道:“夫君果然是夫君,人人都说你文武双全,都说只要你出马,没有什么摆不平。在这样的颂词下,你竟还能保持这样清醒的头脑,只这一样,便是许多人不及的了。你既然能认识到这一点,就慢慢来,稳扎稳打,不怕那老狐狸的尾巴不露出来。”说完便看向桌上菊花,告诉萧江北唐夫人来送菊花的事,果然,就听丈夫沉声道:“看来这老狐狸有些不耐烦了,今日是几盆菊花,是不是过几天他就敢送金子过来?哼!他也不打听打听,我是爱钱的人吗?”
“世人哪有不爱钱的?不过是我们钱够花,也够多,所以不那么在意罢了。”顾绮罗让萧江北在椅子里坐下,沉吟道:“我觉着唐大人未必会不知道这一点,当初那个拍卖会,动静也实在太大了些。所以他如今倒是会取巧,只让夫人先来和我结交,投我所好,人人都知道你和我夫妻恩爱,他这是要走夫人路线,一点点试探咱们的底线呢。”
萧江北点头道:“说的有道理,既如此,委屈你先和那唐夫人周旋着,我来想想怎么安排。唔!必得要找一个阴谋诡计不输于这老狐狸的人来治他,可这样人不好找啊,擅长权谋的人大多都是满肚子坏水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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