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便把这话放下,又和宁纤碧说着要如何教授军医这套动作。这会儿沈元帅还张罗着吃醋呢,坚决不许宁纤碧亲自去教军医们,只听得宁纤碧又好气又好笑,咬牙道:”就没见过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似你这般,又要我教,又不许我见他们,可要怎么弄呢?惹得我来气,索性谁都不教了,哼!”
沈千山忙笑道:“娘子别恼,为夫心里已经有了个好主意,你可以先教三爷爷,让三爷爷学会了之后,再去教给那些军医,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样的飞醋你也要吃,真不知你那胸襟如海的评语是从哪里得来的。”宁纤碧也无奈了,只好采纳沈千山的意见,却仍忍不住要刺他一句。
沈千山嘿嘿一笑,正要说话,忽听外面长福的声音道:“爷,江老元帅过来了。”
“快请。”
宁纤碧在屋中急声道,如今她已经得了沈千山授意,知道他要利用这一次的大难做诱敌深入之计。如今军营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昨儿晚上帅帐里传出的哭声似乎更证明了什么,所以沈千山醒来后,决定将计就计,从此刻起,但凡有人过来,全由宁纤碧应对答话,故意给那些有心人以“元帅生死不知,元帅夫人强撑着在使空城计”的印象,
见老元帅大踏步进门,沈千山已经躺回床上,此时压低了声音问道:“如何?风声可是已经传遍了?”
“是。”江泽使劲儿点头,来到沈千山床边,宁纤碧忙亲自搬了把椅子过来给老元帅坐下,接着便听老头儿兴奋道:“如今军心浮动,各处议论纷纷,末将觉着,鞑子这一两天之内,唔,最迟不会超过三天,必然上当。对了,今天早上的流言说昨晚帅帐中传来好几个人的哭声,许多人甚至猜测元帅已经不在了。这很是可笑之极,元帅也是的,诱敌深入咱们已经做得够好,何必还要让下人们大哭一回,非要做全套的戏呢?若不是我了解这个计划,真是吓也吓死了。”
沈千山苦笑一声,他想告诉这老元帅昨晚不是做戏,自己差一点儿就英年早逝了。不过考虑到老元帅的抗击打能力,决定还是三缄其口的好,怎么说江泽年岁也大了,这定力再好,听见这样的消息恐怕也吃不住。
两人又谈了接下来的具体部署,江泽便离去了。这里宁纤碧坐到沈千山身旁,不赞同道:“会不会太快了,这诱敌深入之计肯定容不得你们慢慢预备,可你刚刚驱除了毒素,这身子还虚呢。”
“没关系。”沈千山一笑:“这一次的战斗恐怕也用不着我出什么力,不过是亮个相,稳定军心而已。”
宁纤碧皱眉道:“我真是不明白,这个诱敌深入之计有什么高明的呢?好吧,其实我也知道,这因势利导的用出这个计策,不能说不高明,但是我就不明白能有什么好处,在敌人深入之前,咱们军队流言四起军心涣散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敌人攻进来了,军心不稳,损失必定惨重。等到你亮相了,就算军心稳定下来,也不过就是平日里战斗的水平。这么一算,反而倒是军心不稳的时候损失大,咱们不划算啊。”
沈千山听了宁纤碧的话,不由就哈哈一笑,扯了她的手在手中握着,微笑道:“阿碧说出这番话,恰是说明你不懂战场。其实这诱敌深入之计,一直都是非常难的,为什么?因为大家都很谨慎,不肯上当。若真像你说的这么没好处,何苦大家都防着呢?”
“具体有什么好处,元帅和我说说呗,妾身洗耳恭听。”宁纤碧见沈千山兴致勃勃的模样,便知道他谈兴正浓,她本不太喜欢这些行军布阵运筹帷幄之事,之前之所以提醒,也是怕江泽和沈千山太过兴奋之下大意了,怕他们偷鸡不成反蚀米,所以才出声提醒一声,现在看沈千山胸有成竹的样子,似是这一战必胜,因此也就放下心来,这么说,倒不是因为真的好奇,而是不肯阻了沈千山说话的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