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荷皱了下眉头,许久方沉吟道:“石大人?我记得他们家并没有爵位,只是世代为官,既如此,若是他家女儿来给爷做续弦,倒也合适,只是不知道那姑娘家愿不愿意?”
琥珀在旁边含酸道:“这还有什么不愿意的?虽是续弦,可是进门后,便是世子夫人,侯府的大少奶奶。何况咱们爷论人品论才学,有几个能比得上?更不用提他还是皇贵妃的弟弟,太子的舅舅,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话音未落,忽听旁边粉黛道:“咦?那不是绿绮吗?这么脚步匆匆的,出了什么事呢?”
许姨娘也看见了,忙叫住绿绮,问她有什么事?绿绮笑道:“刚才听小千说,最新到的邸报上写明了,石大人一家要来江南,我赶着去告诉太太和我们姨娘呢。”
许姨娘心中“咯噔”一声,连忙道:“来江南?为什么?”
绿绮道:“好像是来做什么五军都督的,那石大人也是一名勇将,这些日子听朝云说,咱们要和海匪全面开战了,所以奴婢想着,有可能是皇上特意派这位大人过来协助爷的,有贵妃娘娘在宫里,皇上自然知道咱们两家亲近的。”
绿绮说完就报信去了。这里许姨娘和琥珀站了许久,琥珀才叹口气道:“这下好了,太太不知道要多高兴。”
许姨娘道:“是啊。不过也好,若真是那位二姑娘也跟着过来了,爷要看对了眼,总比把那个女人迎回来的好。”
话音落,两人对看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复杂情绪,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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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哥,我算是受不了了,自从你走后,秦朗那厮在医馆里别提多得意,你知道我是个老实的,素日里又没钱孝敬他,往常你在,还能帮衬我点儿,如今你也走了,我简直是被他当猪狗一样使唤啊。这也罢了,要是能学点东西,我也没怨言,做学徒嘛,哪个容易?是不是?可我看他们很不像是一心钻研医术的模样,倒是整日里只想着怎么打压杏林馆。你说,这事儿是该这么办的吗?你不服人家,你就加把劲儿,在医术上堂堂正正赢过人家,到时候谁有话说?可是他们倒好,一个个都是名医,却只想那些歪门邪道的手段,这我真看不下去。”
靠着西湖的一间小酒馆里,孙长生正和千金堂一个小伙计喝着酒。听见小伙计这满腹牢骚,他眉毛就微微挑起,含笑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前些日子杏林馆的事一桩接一桩,我料着其中未必不是他们的手笔。可最后怎么样?还不是灰头土脸?怎么?莫非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认输?又要出什么坏主意?”
那小学徒叹了口气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还是孙哥你高明啊,当初一招以退为进,就从这泥潭里跳了出去。唉!我晚了一步,如今还得熬着。”说到这里,小学徒便看着孙长生道:“孙哥,你跟我交个底儿,杏林馆到底是什么样的?难道真有那么好?我看你在里面简直如鱼得水啊。”
孙长生心里明白这小学徒的打算,当下便把自己在杏林馆的日子娓娓道来,只听得那小学徒两眼放光,喝了一口小酒,他这才凑过去小声道:“最近师父他们又和那灵芝斋的蒋大勇挂上了钩,说是要请兰国手来千金堂坐诊呢。只要兰国手过来了,他们趁着兰国手在咱们杭州的名声,再兴一兴风浪,也不是不可能的。”
孙长生听到只是这么个手段,倒是松了口气,因冷笑道:“别说兰国手,他们就是把当今太医院全都拉过来也没用,百姓们认的又不是谁名气大,还得看能不能给人治病。如今杏林馆的名声传开了,再有人上蹿下跳也不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