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轻笑,刀尖陡然停住,距离岳少风的喉结,也不过一毫米的距离。
岳少风喉结滚动了下,轻轻的咽下一口吐沫,他承认,面对死亡,他怂了,不管是在身体,还是精神上,陈南对他都是完胜。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股恨意,岳少风先压制在心里,而对于死亡,他当然选择不,他还不想死。
“那些金条你拿去吧。”岳少风轻声的说道,脸上的表情,充满萎靡,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手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幽幽的瞥了一眼身后的手下,声音低沉中透着一丝不甘心的说:“走。”
随着岳少风的声音落地,他朝人群外走去,周围人看他时流露出来的异样的眼神,在岳少风看来,犹如一把把刀子,扎进他的胸膛。
在临海市,或者更为夸张的说,从他出生到闲杂,他都没有吃过这样的瘪。
这是一次完败,岳少风的内心,被一股愁闷给紧紧的包围,使得他的胸腔感觉到压抑。
他有些累了,或许他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的,为什么要选择陈南,当做自己的敌人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岳少风的身影在陈南的视线里,越来越远,升起的朝阳之下,陈南腰背笔直,双手插进口袋里,眼神淡然的看向远方那孤独的背影。
他的心里暗暗的发出了一声冷笑,他想不明白,岳少风为什么要与他为敌,莫非欧阳紫龙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直到视线里,岳少风的身影消失在路口,陈南才转过身,周围的工人们顿时此起彼伏的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哦!哦!”
三千人的欢呼,着实的浩大,只是对于见惯了这种场面的陈南来说,却目光淡然。
他双手插进口袋里,脚步缓慢而又坚定的朝人群外走去,随着他的靠近,人群开始自动分开,就好像被设置了某种程序似的,不一会儿,一条羊肠小道,便在人群中出现。
陈南的嘴角渐渐的勾起了一抹微笑,他的脚步随着靠近楚韵诗而变慢,直到最后停止。
他和楚韵诗对视一眼,楚韵诗便已明白他眼神中含有的意思。
“好啦,各位工人兄弟们,这次大家都辛苦了,回去继续上班吧,中午的时候,我会叫人买点西瓜过来,我们中午一起吃西瓜哈。”
楚韵诗大声的叫道,在她的眼中,这些工人们就好像她的那小弟弟似的,对于事无巨细,一副大女人心态的楚韵诗来说,她人要好起来,那种甜蜜感,真的会让你融化。
工人们果然人人脸带笑意,一群人如海水退潮一般,蜂拥的又朝工厂走去了。
不一会儿,诺大的大院子,只剩下陈南和楚韵诗两人,楚韵诗知道陈南要对她说些什么,于是在工人走后,轻声说道:“说吧,你要对我讲什么?”
“岳少风手里有三十几根金条被我抢过来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理?”陈南问道,他的眼神,一直专注的看着楚韵诗。
“三十几根金条?”楚韵诗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惊讶,然后一副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金条?”
陈南说道:“上午去岳少风的赌场里面抢过来的,反正这些钱也不是什么干净的钱,要不,我们把它们兑换成钱,然后捐给山区?”
楚韵诗的眼神,随着陈南这话说出,忽然露出了一抹柔和,她轻轻的咂嘴:“山区?你难道自己不想留下一根?”
她真的很惊讶。
在如今这种社会,还有几个人能做到淡泊明志,宁静致远,谁不是在为钱而奔波忙碌啊?
三十几根金条,换算下来,最少也有小几百万了,陈南的语气,就好像他捐的不是几百万的金条,而是几件微不足道的衣服一样。
“捐吗?”陈南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