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不是很清楚吗?之前说的,你老婆已经被送到英国关禁闭?怎么现在人出现在了这里?你不觉得你应该为这个情况解释一下吗?”
高翰像是没看到自家父亲的脸色有多难看般,在床上调整了下姿势,悠悠然地说道。
如果医生在这里的话,看到他这个举动,估计会吓得大叫起来。
他身体正在痊愈的关键时期,是不能随便移动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导致已经在长合的伤口再次破裂。
“你说话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高鸿听到儿子的话并不意外,只是觉得烦躁。
鲁容秋则是不满了,等到高鸿说完就很气愤地接话着:“阿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说你受伤焦急地赶来,你非但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反而是说出这样挑拨我和你爸的关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才会这样急急地赶过来。”
那个样子,倒仿佛是高翰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一般。
高翰现在根本就懒得理她,只是看着那个在他印象中一直意气风的男人。他都年过五十了,却因为舒适的生活和保养,弄得跟个四十出头的人一样,正是一个男人看起来最有魅力的时期。
看着对方,他就想起了长埋在地底下的妈妈。
他过得这么逍遥自在,有妻有子,家庭事业样样一帆风顺,而他的妈妈,却只能在地底下过着那孤寂没有知觉的日子。
这样,真的公平吗?
这个男人,在享受这世间的各种美好时,可曾想起过曾有一个人,为他洗尽铅华呈素姿,为他安守家门做羹汤?想起时,又是否会有一丝丝的悔恨?
“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父亲大人?”高翰在后面那四个字中加强了语气。
从妈妈生病开始,他就不再叫他爸爸。那亲昵的两个字,用来牵连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浪费太名不符其实了。
“胡闹!”
吕欢和鲁容秋不知道高翰所说的提议是怎么回事,高鸿却像是被烫到了手一样一个激灵爆着怒吼了句。
此时他的脸色,比起之前更是要难看不知多少倍。
就算鲁容秋又再大的胆子,也是知道现在的高鸿是惹不得的。
她惊讶地看着那边床上不动声色的高翰,实在不懂这些年来一直安静沉默的高翰,到底说了什么事,会让高鸿愤怒到如此地步。
“我没有胡闹。我的态度还是只缺钱一样,要不她留,要不我走。”
高翰淡笑着说道,很快又换了种低沉的语气继续说着:“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决定。时间拖延得够久了,今天就做个彻底的了断吧。”
接着,高翰从床头摸出一张纸,在三人不解的注视中递给高鸿:“这是我找律师拟定的协议,你看看,要是觉得没异议的话就按照上面说的吧。”
高鸿自然清楚这张纸代表着什么,只是现在脑中一片空白的,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等到回过神来时,却现那张纸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手上。
“混账,你,你……你是非要把我气死不成吗?”
高鸿只是简单地扫了几眼,就愤怒地将纸张撕成碎片朝病床上扔去。
白色的碎片缓缓飘落,倒是有种天女散花的感觉。
只是,知道这些代表什么的人,却是怎么也无法欣赏起这种矫情的美景了。
高鸿气得浑身直颤抖,脸色胀红的,整个人都在哆嗦着,好似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一样。
他这个样子,可把鲁容秋和吕欢给吓到了。
鲁容秋第一个冲出去,扶住好似快要倒下的高鸿,焦急地安慰着:“老公,老公,你没事吧?”
“高大哥……”
吕欢下意识地叫出声,只是看着那边看似很和谐的两人,伸出的手又慢慢收了回来。
她的动作,并不明显,只是很巧的是被高翰看了个正着。
高翰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将这个细节记在了心里,只是却没有说出来。
高鸿是真的被气到了,呼吸半天都平复不下来。
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虽然看起来保养得很好,只是身体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差了不少。血压血脂血糖,基本上都高出常人的平均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