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你接着掰!”云开目不斜视地盯着海面,表示自己在认真驾驶。
“先呢,咱们三家的老底,各自都有一本帐。‘金银岛,三大怪,真金做刀银针白,闺女对内不对外’,你别告诉我你没有听过这句话。按照这个说法,苏北应该不仅仅是苏杭的表哥,说不定还是她的未婚夫——云开你认为呢?”
“这只是你的胡乱猜测。还有么?”
“还有,苏杭为什么会在渝都,又恰好跟你是医院的同事?这件事太巧合,最大的可能就素,你们俩其实有一腿!”
“莫须有的逻辑,岳飞当初就是这样被害死的!”
巫七七绝对冤枉了云开。他倒是想跟苏杭有一腿来着,可惜至今都只有一手,或者说有一嘴——拉过她的小手,亲过她的小嘴。
巫七七撇撇嘴,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真被你骗过去了,后来越想越不对。为什么苏北刚到渝都跟你打了一架,苏杭就回了金银岛?为什么苏杭回去没过一天,你就屁颠颠地追了过来?
“原因很简单,你这个第三者不甘心,想去金银岛把苏杭抢走,我说的对吧云开?”
“说的跟真的似的。瞧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
“我上不了天啊,却上了你的贼船。你把我拖下水的动机,不就是让你去金银岛的理由,变得道貌岸然冠冕堂皇嘛,我懂……”
巫七七装模作样地叹气说:“唉,失恋的人好可怜,请允许我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那话肿么说来着?若想人不知,除非小心点。
云开和苏杭自以为很小心了,其实该知道的人全知道,不该知道的人也知道了——前者比如夏晗霜和陈紫藿,后者比如苏北和巫七七。
尽管巫七七说的是事实,可云开心里还是有些难过。这两天他一直装作嬉皮笑脸的样子,想到小气妞时却跟刀绞似的心痛,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象她伤心绝望的凄然模样……
他正要恼羞成怒时,却猛然反应了过来。小巫婆说了半天,不就是希望他生气怒,从而突破他的心理防御嘛?尼玛差点上当!
云开决定把“胸大无脑”的帽子,从巫七七头上摘掉。这丫头胸不大,脑子还挺灵光,哪怕是差了他三千里的距离。
他指着水天相接的海面,表情淡定地说:“妹纸,我看你是狗血韩剧看多了。你有空琢磨这些不靠谱的绯闻,还不如去搜索一下金银岛的位置,咱们已经在这片海域绕了三圈了!”
“找不到最好,反正姐跟苏杭没有一毛钱关系。”巫七七跳下操控台往甲板上走,一边幸灾乐祸地说:“姐就当享受了一回免费的游艇,东海一日游,哈哈……”
不怕神对手,就怕坑队友。云开对这次金银岛之行,产生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可惜从渝都走得太急,没空找姬牧野测个字啥的。
最终,还是鹦明神鹉的表哥飞上高空,配合快艇上的卫星定位系统,才找到了金银岛的准确位置。
视平线上,起初只是两个小小的黑点,等离得近了,才能看见两个相邻的火山岛,突兀的崖壁露出海面,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光。
两个小岛之间的悬崖,形成了一个紧窄的峡谷。更奇特的是,左边岛上的崖壁岩石黄,而右边岛上的岩石白。海面数十丈之上的山体,才被一层绿油油的植被覆盖,壮丽的悬崖与秀美的峰顶相映成趣。
左黄金,右白银,这便是三奇门之一的金银岛。
海潮不停拍打在崖壁上,飞溅成一片银白的浪花,数不清的海鸟,在海岛上空和四周盘旋。不时有海鸟从空中俯冲下来,平行于海面起舞滑翔,或者扑棱着翅膀跃出水面,嘴里叼着一条肥美的鱼儿,傲娇地飞回岛上的巢穴。
海鸟们的身姿优美,动作轻灵,将海岛衬托成一片神奇的世外桃源——从海面上看,只是鸟类的世外桃源,所以表链连招呼都没打,便叫嚣着消失在了金银岛上空。
在外人眼里,金银岛四周都是笔直的绝壁,没有登岛靠岸的码头。即便是无意中现此地的探险者,千辛万苦地攀上悬崖之后,也会迷失在茂密的丛林里,精疲力尽后无功而返。
云开和巫七七两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缘故。金银岛在此经营了数百年,岛上的迷阵和陷阱不知道有多少,能活着离开的都算是幸运儿——一百多年前的金银岛,在外界被人称为“魔鬼岛”,谁闯谁死。后来金银岛的主人走了门路,将海岛法定为海鸟栖息保护区,明令禁止所有人登岛。
至于登岛的码头,外人更是不得其门而入——没有人会想到,一个隐藏在海面之下的幽深洞穴,在某些特定的时刻,可以允许小型船只进入,并直达岛内的火山口。
朝生为潮,夕生为汐,华夏东海的潮汐为半日潮,每日涨落两次。金银岛的隐藏入口,会在落潮的最低点时露出海面,而每次可进入的时间,仅仅只有二十分钟。
云开将快艇停在两个海岛之间,等待了约莫一个多钟后,才勉强将快艇驶进码头。望向火山口垂落的升降缆绳,他无声地嘀咕了一句:“小气妞,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