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瞧着自己得意不凡的主子,知道他这会子打了胜仗,正是轻狂的时候,只笑着放下了镜子,将药端过去送到他跟前道:“王爷你背后这一箭,离穿胸也就只剩下一根小拇指了,咱还是乖乖先把药吃了吧。”
周天昊方才太过激动,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这会儿还果真有些疼了,便拧着眉头端起了药碗和了一口,见那镜子被随便的摆在茶几上,只清了清嗓子道:“做个托子就不用了,你给找个好些的匣子,咱收起来。”
云松瞧着周天昊将一碗药乖乖的喝了下去,这才开口道:“那可不,这可是救命的玩意儿,改日咱遇上了康大人,让他找找这东西谁的,好好谢谢人家!你说她咋这么聪明,还知道拿镜子当护心镜的呢?”
周天昊横了云松一眼,这一看就是那个没脑子的,做棉衣掉了个镜子在里头也不知道,还护心镜呢!怪不得他觉得这棉衣穿得别扭,原来里头搁这老大一玩意儿。不过要不是这玩意儿,周天昊还真的是小命不保了。
“行了行了,你少啰嗦了,该干嘛干嘛去!”
云松瞧着周天昊心情不错,想起来他刚回京那一阵子,整日里郁闷的说要回去前线,如今倒是没再提起来,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王爷,皇上不让你再去边关了,等你伤养好了,你打算做什么?”
“还没想好呢!等好了再说吧?”
云松笑眯眯的凑上去,笑着道:“皇后娘娘说,要给您物色个王妃,这样您就安顿下来了,不会再老想着往边关跑了。”
“皇嫂这是做媒做上瘾了吧。”周天昊默默哀叹了一句,若是这京城真的呆不下去了,他还可以跑去金陵,找康广寿去!
正月过了便是二月二龙抬头,作为靠田吃田的地主人家,谢玉娇又带着一众村名祭天、祭神,保佑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庄稼丰收。
刘福根如今已经习惯了坐着回话了,谢玉娇赏的茶他也敢端着喝起来了,去年年底的时候,谢玉娇让他的儿子长顺跟着刘福根一起学生意,如今父子两个已经差不多能把一些外头的琐事给打理好了。
谢玉娇规定他们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每四天来见自己一回,若是又事情回,就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过来。今儿虽然不是正经应卯的日子,但刘福根有事情回,便早早的就来了。
“大姑娘,康夫人的病只怕是不太好了,小的听县衙里的下人说,康大人派人送了信去京城,想从那边找个大夫过来瞧呢?可从咱这儿到京城,光路上也要有个把月,也不知道康夫人熬不熬得过去?”
谢玉娇听了这话,心里到底有些难受,还记得年前的时候,康大人还高高兴兴的给儿子办满月酒,那时候哪里知道康夫人会病成了这样,这古代女人生孩子,还真闹不明白会有什么后遗症来。
“哎,我上回在灯会上遇见康大人的时候,还说要去看望看望康夫人,可是后来听说她病的越严重了,深怕我们这时候去看她,她又胡思乱想什么,就又不好意思去,如今瞧着倒是不能不去了,这玩意闹不好,就是最后一面了。”
刘福根面色也很沉重,只拧眉道:“我听县衙的人说,似乎是真的不大好了,康大人这几天都没往县衙来,一直在府上陪着,康大人多爱民如子的一个人,如今也这样怠慢起政务来了,只怕是真的不好了。”
谢玉娇越听越揪心,觉得这事情只怕不能耽搁了,便想着等一会儿和徐氏商量好了,找个日子过去探病去。两人正闲聊着,徐氏那边也遣了丫鬟过来,说是请谢玉娇过去一趟,原是来了几位附近地主、乡绅家的太太,正在徐氏房里商量要去瞧康夫人的事情呢。
谢玉娇闻言,只急忙起身,吩咐刘福根继续观察着县衙那边的事情,一有什么消息只急忙来汇报。
徐氏房里,几个附近常走动的乡绅、地主家的太太都在,瞧见谢玉娇过来,只先赞了一回谢玉娇越出落的好了,徐氏谢了一回,众人这才坐了下来,商量起了正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