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侃吞咽一口口水道:“至少六百步。”
云初瞅瞅目瞪口呆的郭待封对军卒们道:“换一颗五百斤的石头过来。”
于是,府兵们就吭哧吭哧的推过来一个五百进的巨石,再用撬杠把这块石头重新安置在皮兜子上。
云初拍拍投石机上那根粗大的木头,祈祷这东西不要突然被折断了。
于是,府兵们重新将长臂复位,云初还改变了绳索的位置,于是,一个府兵就再一次砍断了连接长绳的短绳。
与上一次一模一样,只是能听到木头出吱嘎吱嘎的惨叫声,不过,还是很顺利的将那一块五百斤重的巨石投掷了出去。
这一次巨石很给面子,飞越了八十多丈的距离之后,就砸进了积利城上高耸的敌楼。
一阵巨响之后,那座敌楼立刻就被砸碎了,木屑纷飞之下,刚刚还威风凛凛的敌楼就从中间开出来一个大洞。
高侃瞅瞅这一炮之威,然后对云初道:“下一次砸城墙,直到把城墙砸塌为止。”
云初点点头,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
高侃瞅着目瞪口呆的郭待封道:“走吧,没长一颗这种七窍玲珑心肝,就不要多想,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老夫去攻城吧。”
云初满意的瞅着敌楼上的大洞,就对张东海道:“继续装石头,要慢慢的摸索,看看每次绳结跟石头重量与距离的关系,要记录下来,以后,我们兄弟就用这东西杀敌,破城,我是再也不想爬城墙了。”
张东海嘿嘿笑道:“将军奇思妙想顶十万雄兵啊,卑职等人跟着将军也能受益。”
云初笑眯眯的道:“你觉得我们以后专攻这个东西,专门用这个东西来远程破城,杀敌,你觉得有没有搞头?”
张东海道:“破城问题不大,野战还是不成。”
云初道:“攻城的时候用巨石轰击,野战的时候用小石头覆盖,这东西的投掷距离基本上与滑床弩相当,不等敌兵靠近,我们就能杀好多敌人。”
张东海低声道:“将军在战阵上所向无敌,为何有畏战之心?”
云初叹口气道:“如果我统领的不是你们,可能就不会有这种心思。”
张东海道:“原来如此,将军还是有些妇人之仁了,上了战阵,再顾忌伤亡,这不是大将该有的心绪。”
云初摇头道:“你别忘了,我的本职是万年县令,想的是如何让本县的丁口增加,百姓如何变的富裕,如何让每年的缴纳给朝廷的赋税变多。
曾几何时,本官走在乡野,每每听闻有新生婴儿啼哭,本官就欣喜不已。
每每看到别人家缟素漫天,心中就生厌恶之心。
这些府兵都是我万年县中的强劳力,本该在田野耕种,或者在工地做工,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却在本官的一声令下,就与敌兵死战,这样的大将不做也罢。”
张东海拱手道:“将军这样想,自然是我万年县百姓之福,只是,边关作战,也是国之大事,弟兄们有幸在将军麾下执役更是我等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