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等几个男人对视一眼,齐齐的摇摇头,对于金媃筎的处境深錶同情。
这个女人已经习惯把自己当成工具了,成为女王,是她认为摆脱工具人命运的终极手段。
就在这个时候,来自辱夷城的战报到来了,云初瞄了一眼就把战报递给温柔道:“英公拿下了辱夷城,拆毁了这座城池之后,准备拔营嚮南。”
温柔一手端着自己的碗,一手拿着战报看了一眼道:“阵斩两万余,这不是胡说八道嘛,如果派一个御史去辱夷城看看的话,后面再加个五万差不多,这些性口已经不把城里的百姓当人头算了。
还是我们大行城好,什么事都没有生,这里的百姓依旧活得好好的。”
金媃筎跟高文两个都不好接话。
倒是钟道沉吟一会道:“有伤天和。”
接着继续吃饭的时候,云初跟温柔吃了好多肉,其余的三个人都没有什么胃口。
就在云初他们吃火锅的时候,老何那里如同人间地狱,也不知道老何在试验什么新药,从那边传来的压抑的哼哼声一夜未绝。
天亮之后就好多了,因为阳光普照的关繫,大行城人来人往的看起来非常的繁华。
大唐散骑常侍刘春来慢慢的从爬犁上下来,在远海上,正有两艘巨舰在海上巡弋。
他就是从巨舰上下来的,因为港口封冻的缘故,只能用小灿闆把他送到结实的冰面上,再乘坐马拉爬犁上岸。
刘春来一行二十六人,目的是英公行,从长安坐车到来州,已经消耗掉了他大部分的精力,而来州到大行城这一段海路,几乎要了他的性命。
即便是上了陆地,刘春来依旧站立不稳,天旋地转的难受至极。
看到前来迎接的云初等人,顾不得礼仪,一把抓住云初的袖子道:“宇初,且给某家一行人准备静室,调息两日咱们兄弟再说话。”
云初笑道:“太医署的何医判正在大行城,要不要他来给诸位兄台诊治一下,诸位万里超诏的来到大行城,还要继续嚮东,前路漫漫啊。”
刘春来强行忍着呕吐的欲望,连连点头。
知晓刘春来这时候乘坐牛车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摺磨,云初就选择带着步行去城主府。
度过了最初难熬的时光,众人随着云初走了一些路,呼吸了一些冷冽的新鲜空气之后,感觉好了许多。
直到这个时候,刘春来才现自家身边併无护卫,只有两个不良人在前边开路,两个不良人在后边负责管理五辆马车。
左右瞅,现自己与大街上的高句丽人相距不过一丈,而且那些高句丽人看他的眼神阴森而凶暴。
这让他的不安之感大增,忍不住往云初身边靠一靠,低声道:“某家为何有一种插标卖之感?”
云初笑道:“勐虎行于羊群,谁更应该感到恐惧呢?”
刘春来低声道:“羊群耶,狼群耶?”
云初道:“羊群!”
刘春来的眩晕之感已经被莫名的恐惧治疗的差不多了,再仔细打量一番,这个时候感觉又有不同,眼看着那些商贾朝云初施礼,云初也澹然的还礼。
併不因为这里多了大群大唐官员,这里人的錶情行为就有什么变化。
就像张东海给皇帝密奏上说的一样,大行城而今,行人自在,虽然男女衣着,悉如外人,但白老叟,白衣妇人,黄垂髻,在大唐官吏的治理之下,却怡然自乐。
这般情景,刘春来见过很多,不过,都是在大唐境内看到,没想到在这座刚刚被大唐打下来的异国小城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实属意外。
才进城主府,他就被云初擦在墙边的一擦擦户体吓得手脚冰凉。
颤巍巍的指着墙边的尸体道:“宇初,这就是妳治理异国城池的手段吗?”
云初叹口气道:“这些人都是我大唐战死的府兵,一时之间找不到那么多的棺木装敛,这才委屈他们在这里停留。”
从未与军队接触过的刘春来大吃一惊道:“都是我大唐儿郎?”
云初点点头,就领着这一群官员祭奠了一番,来到后宅的时候,刘春来又现后山墙边堆积着更多的尸体,忍不住潜然泪下道:“没想到,一场东徵竟然让我汉家子弟伤亡如此惨重。”说罢,就要整理衣冠准备上前祭拜。
被云初一把拉住道;“这里堆积的都是贼寇尸体,常侍为何如此多礼呢?”
刘春来愣了一下道:“为何前庭摆放我大唐将士尸骸,后宅摆放贼寇尸体呢?”
云初指着后宅的那些新罗人户体道:“前庭的损伤,就是这些贼寇造成的。
前者将要迎来风光大葬,后者将要送往乱葬岗喂狗,只是天寒地冻,一时难以成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