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
顾珞听着猛地一惊,这徐嬷嬷可是侍奉御前多年,皇上竟然会让她往万寿山侍奉自己。
顾珞想着,不由轻咬嘴唇,开口道:“皇上,徐嬷嬷侍奉御前多年,若这样突然离宫,会不会太惹人注意了。”
庆和帝却是轻笑一声,“徐嬷嬷也到了出宫荣养的年纪了,你放心,不会有人怀疑的。”
却说翊和宫里,魏贵妃气的脸色苍白。
一旁,德昭公主也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所以直接就给顾珞上眼药道:“母妃,这宫里谁不看您眼色行事,三妹便是受了委屈,也未有人敢这么大胆的闹腾的众人皆知,让您面儿上如此难看。”
“她莫不是因着皇祖母对她的庇护,还真把自己当做宫里的贵主了。”
魏贵妃本就心烦,听德昭公主这么一说,更是烦躁了,一把摔了桌上的茶盏,气呼呼就道:“周贵人,你父皇竟宁愿把孩子给周贵人养,也不愿全了母妃的颜面。”
对于魏贵妃来说,区区一个顾珞,又算的了说什么。她更气不过的是皇上的态度。
德昭公主却是安慰母妃道:“母妃,周贵人便是养了三妹,还能有什么造化不成?她又不是膝下养了个皇子。还不得在您眼下讨生活。晾她也不敢对您不敬,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的。”
德昭公主这话确实也在理,这幸亏是一个公主,若是个小皇子,魏贵妃便不会是眼前这样动怒了。
只会愈发耿耿于怀。
见母妃缓和了神色,德昭公主偎依在母妃跟前,转而提及了自己出嫁的事情,“母妃,过些日子女儿便要离宫了。父皇往日里是最宠着女儿的,母妃可否和父皇提一提,给女儿选公主府的事情。”
德昭公主话虽这么说,可其实已经看上小汤山那边一处宅邸了。
只是,这宅邸有传闻说,太子也瞧上了。
德昭公主没法子,也只能求到贵妃跟前了。
魏贵妃张张嘴,看着德昭公主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若不是她折腾成这般,闹出那样的丑事,别说公主府,便是以嫡公主的规制送她出嫁,也未尝没有可能。
可现在,她便是再护着女儿,也不知如何和皇上开这个口。
见魏贵妃不说话,德昭公主却委屈极了,任性道:“母妃若不想和父皇开口,那女儿亲自去找父皇,父皇总不至于丁点儿都不知道心疼女儿吧。”
说罢,她又道:“母妃,自父皇赐婚一来,女儿觉得母妃行事间也过于小心了些。别的不说,就往万寿山散心一事,皇祖母不过那么一说,您执掌六宫,怎就不能做主往万寿山去了。便是父皇知道,还能怪罪您不成。毕竟,您也算是依着惯例行事,并未有任何的逾越。”
闻言,魏贵妃不由拧了眉头,“好了,你只安心待嫁就好,别的事情,你无需理会。”
原还想再嘀咕几句的德昭公主听着这话,也只能悻悻然的离开了。
等德昭公主离开,一旁,南嬷嬷不由开口道:“娘娘,公主殿下稚气未除,等出嫁为人妇了,该就好一些了。”
魏贵妃暗暗叹息一声,道:“本宫也只能这样想了。”
说完,魏贵妃问南嬷嬷道:“这些日子,承恩侯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南嬷嬷恭敬道:“承恩侯夫人听说承恩侯世子要尚主,可不牟足劲儿想把事情办漂亮些。娘娘放心,大婚之日,不会让公主受委屈的。”
魏贵妃却是摇头道:“本宫说的是承恩侯世子?”
南嬷嬷纠结的不知该如何回禀,可又不能真的瞒着娘娘,所以斟酌一番,到底是开口道:“娘娘,您是知道的,承恩侯世子是不能抗旨不遵,才肯娶公主的。所以近来一直往外头喝酒,对婚事瞧着并未上心。”
魏贵妃纤细的手指划过手中的青瓷茶杯,似笑非笑道:“真是不识抬举,昭儿难不成还比不上那顾氏不成?”
这厢,魏贵妃和南嬷嬷正抱怨着,钟粹阁里,周贵人才亲自安抚着三公主歇下,这会儿,她和兰美人终于能说些体己话了。
兰美人道:“小主,您就别多心了,皇上肯让您养三公主,这怕是在宫里是独一份的。贵妃娘娘便是心里再酸涩,还能因着这为难您不成?”
周贵人却是怔怔的看着窗外,自言自语道:“皇上哪里是要抬举我,不过是为了护着顾家那小姑奶奶罢了。”
她入宫已有两年,往年别人都说皇上待她不一般,她也以为,只要等她生下孩子,皇上肯定会晋了她的位分。
而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皇上若肯真心护着一个人,又如何需要那个人去求。
见周贵人怔怔的出着神,兰美人又道:“小主,这不管怎么说,您养了三公主,膝下便是有子嗣了,日后不管再怎么,日子也有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