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
不觉揉了揉太阳穴。
“无羡,你可要给我们作证,以后要是公输家找上门来无理取闹,你可要主持公道,我们墨家要害他,早在半年前凭他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绑石沉江一百遍了。
我盗跖从没如此痛恨过祖师爷,立什么狗屁规矩,杀人者抵死,让那老头在我面前活蹦乱跳那么久,无羡你不知道,我和班老头,徐夫子还有钜子,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呀。”盗跖揽过魏无羡的肩膀,说到伤心处眼光汪汪,声泪俱下。念之断人肠,
“本想化敌为友,用我墨家的兼爱来感化这百年世敌,没想到太难,祖师爷果然眼光如炬,公输家族做敌人比做朋友好。无羡我好辛苦,现在老头去了,我好开心啊。”盗跖神情激动语无伦次的说。
公输仇:“……”
魏无羡一盆冷水,打消他不切实际的梦,
“你高兴的太早了,老头可没有这么容易死,当初他造自行马车,冲出百丈高的山崖外,都没有死,哪有这么容易摔成馅,他命由他不由天,不是特意找死,你永远想象不到他藏什么东西在身上。”
盗跖震惊的直起身,“不会吧,这都摔不死他?命也太硬了,可以和班老头一提了,咳咳。”
别改口了,我都听到你诅咒班老头老不死,命太硬。
魏无羡翻着白眼,不就是一时嘴快,暴露你内心的想法,
我又不会去找班老头告密,我像是多嘴的人吗,
顶多让你帮几个小忙,扯平而已。
正想着,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典庆那独有的声音,嗡嗡关切道:“公子,这么晚了,为何还没睡下。”
“进来吧,是老熟人来访,你既然来了,也一起招待客人吧。”屋里响起一道魏无羡的声音,
典庆仔细倾听声音并无任何异样,心中微微安定。
深呼吸一口,将门推开。
屋内两人衣襟整洁的对坐在席垫上,魏无羡正煮茶招待客人。
动作真的好快,两人几个呼吸间就搬来了案台和茶壶。
魏无羡本不想如此,都是自己人不用装模作样,回归本性就好,
但盗跖却反对,认为墨家弟子行走天下兼爱平生,那股行得正坐得稳的风气,不能毁在他手上。
不然被传出去,堂堂墨家统领居然夜深一身黑衣,偷偷摸摸上门拜访,画风也未免太猥琐。
这做贼呢,还是访友,
“阿庆来,这一位虽然曾经不识,但也见过,墨家头领之一,轻功天下无双的盗跖。”魏无羡对着典庆招手后,详细介绍说。
“小跖,这位是随我出生入死多年,纵然天下人反对我,他也会坚定地站在我身前,我称他为我魏无羡的‘坚壁’。”魏无羡对盗跖沉声说道,
无论我经历了什么,遭遇了什么背叛,我都敢把背后交给他,
他虽沉默不言,但我知道这世上谁都可能出卖我,唯独他不会,
而我也不会出卖他。
盗跖默然点头,突然对着典庆拱手道:“我盗跖一生最敬佩,侠义心肠与忠肝义胆之人,每遇一个,恨不得引为至交,今听无羡如此称赞典大哥高义薄云,不禁想结交为朋友,不知典大哥意下如何,可看得上我盗跖。”
典庆:“公子的朋友,自然也可以成为典庆的朋友,没有看不看得上这一说。”
“哈哈,盗跖识一新友,今夜一趟,没白来。”盗跖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