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尽量平静地摸摸华敏沄的头,仿佛怕华敏沄害怕,语气放的非常和缓,有些心疼有些怜惜道:“这蛊虫是有些厉害,不过你别怕,爹跟你保证一定能治好的!但是,南诏毕竟离我们这很远,爹就算派心腹去取那雄蛊,但总有风险,到时候万一带回来的蛊虫不合适或者不对就糟了。沄沄岂不是要多受好多天的罪了?”
“如今爹想着自己带着你去南诏,到时候刘大夫会跟我们一起,那边还有你外祖和小舅,到了那边也好便宜行事!我这就去国子监告假,然后让你大伯给我们派足了护院、镖师,把马车弄好,咱就去!”
说着,又以商量的口气道:“你娘那边呢,只说找到办法给你治病了,至于那什么蛊虫这些,还是不与她说的好,毕竟你娘要给你生弟弟妹妹了,知道这些要是把她吓着了,对她身子也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指挥着丫鬟,把屋里那些冰盆都拿出去,哄道:“沄沄乖,刘大夫说了,这寒气会助长银针蛊虫长大,你暂时就不要用了。等你病好了,爹答应你,给你多加两个冰盆,还说服你娘,每天给你多添一个冰碗吃!”
华敏沄点点头,她不是真正的孩子,对于华秉佑这几天的表现,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虽然对于父亲不能很快释怀,但不代表她的感受也会出错!多年的太后生涯,虽然玩弄权术,虽然也排除异己,但也教会了她以尽量公允的角度去看待事情,更何况是面对自己的父亲,面对前世极为渴望得到的父爱!
重生以来,她能感受到父亲对她的疼爱与关心,也能感觉到父亲对娘的那份在意,那前世究竟是什么把他们一家推向了这样的境地!这一世,倘若这个大劫能过去,她一定要找出这一切幕后推手,拼死保护这个家。
第二日,华秉佑就打点好了一切,准备出发了。临走前一天夜里,他和华秉仞又关在屋里说了半宿话,不过说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祖父、大伯一家华秉仞杨氏,以及三叔一家华秉伟孟氏都出来送行了,翁氏推说自己身体还没好全,不能起身,自然没来,不过也没人在意她来不来就是!
翁氏和大房二房的关系差是国公府公开的,真要是来了,华秉佑还怀疑她要出什么坏主意对付他呢。
谢氏昨晚已经知道华秉佑和华敏沄要出门的事情,一向内心比较坚强的她还抹起了眼泪,她昨晚上实在放心不下,但见天色晚了怕打扰女儿休息,只得连夜让赵嬷嬷收拾了很多补品出来。
又连夜给自家爹娘还有弟弟去了一封书信,告知了父女将要去的事情,也细细详述了沄儿的一些病症,请他们把大夫药材提前备起来!虽然华秉佑跟她说了,沄儿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比较罕见,属于南诏那边的病症,刘大夫祖上是南诏那边的人,看这种病是拿手的,只是需要那边特有的一些药材。
女儿还小,又生着病,丈夫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这一路此去路途遥远,路上崇山峻岭无数,即便走官道,也不能保证完全安全。虽有信国公府的护院相护,大哥还给安排了最好的镖师,可是她实在是不放心啊!
只是,她这肚子已经太大了,为着孩子,也为了不让父女俩为她担心,也只能在家了。
她仔细瞧瞧华敏沄的脸色,感觉脸色还不错,又细细叮咛再叮咛,嘱咐再嘱咐!她还把赵嬷嬷也派过来跟着,这样才稍稍安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