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美的波士顿开始,他的手指顺着大陆海岸线一点点地向下摩挲,直到南美的里约热内卢,停下沉思。
看着自己凭印象手绘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轮廓线,他开始努力回忆自己的航行生涯,回忆在大西洋中哪里有这么个风景迷人的大型岛屿。
仙境般的自然风光,倒是和新西兰有点像,只不过新西兰是在大洋洲,距离十万八千里。
不一会儿,水手们扛着鼓囊囊的麻袋回来了,口袋里还藏了不少,笑容灿烂边走边吃,连皮都懒得剥,反正是纯天然的不含农药。
那片柑橘林被洗劫一空,足足装了四十麻袋,够全船队的人吃两个礼拜了。
郑飞吃着久违的新鲜水果,好甜,柑橘的蜜汁溜进嗓子,舒服。
他一口气连吃了十几个,然后让皮特回去叫人抬麻袋,自己则是带着其他人继续前进。
没准天黑之前能抵达远方那座银顶雪山,那样的话晚上篝火晚会就能大口畅饮梦寐以求的冰镇啤酒了。
绕过温泉湖,感觉越来越热了,不断有汗珠从毛孔渗出,顺着脸颊一直滑进脖颈,和后背的汗液汇集到一起,黏住衣服。
然而,热量的来源不是太阳,而是另有其物。
火山。
附近就有活火山,火山口形状似龙嘴,吞吐着灼热的气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不过不用怕,这座岛占地面积极大,根基稳健,不会因为火山爆这种事就沉入海底,可以安心在此停留,只要在岩浆喷出来时跑得远一点就行了。
这也让郑飞推倒自己之前的设想,天气渐渐变热的原因是火山,而不是因为船队在向赤道靠近。
也就是说,自己当前的位置可能还在北大西洋,这一个月来被磁场耍得一直在兜圈子。
推断归推断,具体位置还要等着达·芬奇做出六分仪再说,更何况,现在也不急着知道位置,这座岛上物产丰盈,没准还有个金矿什么的,先一波财再说。
越过山脉,行走了约摸两个小时,一路留下着记号以便回程,他们来到了一处宽敞的山涧,郁郁葱葱,有条清澈的小溪流过,溪水是雪山冰雪融化成的,可以直接喝,富含矿物质,真正的纯天然山泉。
郑飞决定,今晚就在这里露营了,足够容下两千多人,再加上两边山崖都不高,地势适中,只需要在山涧入口摆几个火堆,就能防止猛兽接近,口渴了随时能喝到最好的泉水,简直是绝佳的居住场所。
于是,他留下一些人搭帐篷,再让几个人原路返回把沙滩上的那些家眷们都给带过来。
短暂歇息了片刻,给水壶里添满水,他便离开山涧继续向雪山行进,在炎热的夏季,口干舌燥胸腔生火,冰块的诱惑力太大了。
更何况是冰块加啤酒,加果汁,以及果味冰沙。
啧啧,小半杯白兰地,小半杯柑橘汁,两者混在一起,再丢下几块冰,喜欢的话加几滴牛奶,端着这杯“鸡尾酒”往草地上一躺,惬意地边品酒边仰望繁星密布的夜空,手里还握着根烤得酥脆的羊腿。
这生活,简直了,要是有台电视看场球赛就更完美了。
想到这里,他挑了挑眉头。
船队中有不少十几岁的少年,大多是西班牙或葡萄牙人,也有少部分来自意大利和德国。
要知道这些都是著名的足球强国,国人身体素质和思维很适合这项高强度运动,更何况他们的祖先拥有更强悍的身体,多加培养的话,没准水平不比欧洲杯差,到时候随时都能看到现场版足球赛,还是大师级的。
有点意思。
他笑了笑,决定把这项光荣的任务交给格兰特,那家伙出生在西班牙马德里,从小没少踢足球,再加上在少年时期曾接受过极为严酷的训练,当个教练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