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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雩泽起身,送她出去。
许俏君洗干净毛笔,把毛笔送回书室,“凤九哥,我先回去。”
“好的。”许俏君拿着毛笔出门去了后院。
“不用了,今天我不练字,下次吧。”李雩泽笑道。
许俏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学字的上头总算能看清笔划,而不是墨团了,“凤九哥,我洗了毛笔,在来磨墨。”
“不错,这个学字,写得像个学字了。”李雩泽对许俏君的要求不高,只要她会写就行。
“凤九哥,我写完了。”许俏君搁下毛笔,把摊开的毛边纸收好,递给李雩泽。
李雩泽拿起先前看的书,继续翻看。秀才只是仕途的起点,不值得骄傲,真正的比拼,在两年之后的秋闱。
“是。”许俏君拿起挂在笔架上毛笔,开始练字。
“今天认的十个字,写十页,先前认得字,写三页。”李雩泽搁下毛笔,从抽屉里拿出十来张毛边纸。
认了田字,认了种字,田里种的东西也得认认,稻谷、高粱、玉米、红薯。
“田里种着庄稼,这是种字。”李雩泽一笔一划的写了个“种。”
“田。”许俏君念道。
“这就是田字。”李雩泽道。
许俏君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李雩泽讲笑话不行,当老师还是不错的,会用联想加强她的记忆,道:“庄稼人最看重的是田。”
李雩泽在字上写了个“田”字,笑问道:“庄稼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许俏君放下墨条,走到李雩泽身旁。
“不用倒出来。”李雩泽提笔沾了墨汁,拿过一张毛边纸,“过来,我先教你认字,墨一会再磨。”
许俏君磨好了墨,问道:“凤九哥,这些墨汁倒在哪里?”
李雩泽莞尔,俏儿妹妹也太实诚了,他不过说笑而已,那能真让她磨三砚台墨。
许俏君为了不变成小狗,在李雩泽教会她如何磨墨后,老老实实在那里磨。
何况李雩泽说,他教许俏君认字,能温故而知新,不影响读书。两人不懂什么温故而知新,但李雩泽说不影响读书就行了。
一啄一饮,莫非前定。
远的不说,就说李家好了,要不是李雩泽姑奶奶的儿子和李雩泽父亲李松鹤关系好,愿意帮衬他,李松鹤又怎么可能去城中酒楼学厨?后来又怎么可能留在酒楼当大厨?李松鹤要是不在酒楼做事,又哪来得银两供李雩泽读书?
婆媳俩没有往别处乱想,两人年龄相差**岁,乡下地方也没有那么多的穷讲究,堂兄妹、表兄妹感情好,互相帮衬的多了去。
屋外,许李氏和许赵氏对看了一眼,有几分诧异,这俩兄妹何时相处的这么好了?以往俏儿都是随桃子她们过来,也不多话,静静地站在一旁,如今却能和凤九说说笑笑,这到是件稀奇事。
李雩泽朗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