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城外被人偷袭,身受重伤,前日才回到京州。”
“什么!竟有此事!何人如此大胆!”百里秋夏闻言大惊。
“是中宁剑阁的人。”方泽淡然道。
百里秋夏闻言眼神一变,道:“中宁剑阁?怎么会是他们!”
“秋夏兄别急着惊讶,更让你吃惊的还在后面。况且中宁剑阁背后是谁,我想秋夏兄你也心中有数吧?”
百里秋夏点了点头,示意方泽接着说。
“我受伤躲在安旭城养伤,伤好之后,在回京州的路上,有两批人都在试图截杀我,所幸被我躲开了,其中一批自然是中宁剑阁的人,而这另一批……”
百里秋夏出声问道:“另一批又是何人?”
方泽淡淡道:“是你百里家的人。”
“这不可能!”百里秋夏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秋夏兄若不信,请看此物。”方泽手腕一转,一块玉牌出现了手中,上面刻着“百里”二字。
百里秋夏看到这玉牌,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是我百里家的玉符,只有应道境以上的心腹才会佩戴。为何你会有此物?”
“自然是从那批截杀我的人手中夺来的,为了拿这玉符我还费了不少功夫,现在看来倒是值得的。”那日方泽离开安旭城,星夜赶路,欲回京州,路上现除了中宁剑阁之外还有一批人在截杀自己,便起了心思,找了个机会干掉了几名欲截杀自己的人,从那些人身上现了这个。
方泽接着道:“秋夏兄,这玉符的来历,你可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证明是从那些截杀我的人身上夺来的,但是你若相信我的话,便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百里秋夏闻言,皱眉思考了一会,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讶,眉头一挑,接着叹了口气:“三弟他……他会做这样的事?”
方泽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开口道:“这就是我想与你说的,令弟的品行如此,难道跟你们百里家站在三皇子阵营里一点关系都没有吗?秋夏兄,大路有草行人踩,心术不正旁人说,令弟在民间的名声,你应该有所耳闻。”
百里秋夏闻言,沉默良久,缓缓道:“方贤弟,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不是为兄不理解你,只是这选择的代价实在太大……”
“没那么严重,秋夏兄,又不是要你脱离家族,只是帮我送一封信而已,送完信,你依然是百里家的二公子,怎么样?我这封信就放在这,你若答应帮我这个忙,七日内送给七皇子,字据和信你一起拿走,若不答应,这字据我也是要还给你的。”
方泽说完便一直神情严肃的盯着百里秋夏的眼睛,百里秋夏神情复杂,久久没有动作,坐在椅子上用手轻抚这自己的衣袖,然后突然起身,拿起了字据与信封,道:“方贤弟,万里江山万里尘,一朝天子一朝臣,望君珍重,告辞!”
方泽见百里秋夏拿起了字据与信封,嘴角扬起,拱手道:“多谢秋夏兄。”
然后百里秋夏就迈步走出了桂苑的大门,方泽站在厅外,目送着百里秋夏离去,一旁一身白衣的吕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方泽身边,缓缓道:“百里家能出如此人物,倒真是上天眷顾。”
方泽没好气的道:“你又偷听!”
吕杉笑道:“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你也不送送人家。”
院里一阵凉风吹来,满院的桂花树簌簌作响,方泽眼神带着一丝愁意,望着大门口,嘴中轻声道:“这漫天飘扬的桂花花瓣,就是我对他最大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