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我在这?”蜀染问着。
靳白看着蜀染轻笑了声,抓过酒坛倒酒又一饮而尽,冷然的声音难得的打趣起来,“早听闻你是个酒鬼,果然传闻不如一见。”
蜀染未回他这话,轻轻又浅酌一口,抬眼看向靳白,“喝酒豪迈有一种是宣泄情绪,我现在浅酌,可见我心情很好。靳白,你心情不好。”
靳白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说道:“听商将军说你喝酒可豪迈了,如今这看,哪里豪迈了?”
靳白倒完酒便顾自端起一杯豪饮下,蜀染瞥了他一眼,端起身前的酒杯浅酌起来。
二人仿佛未听见。靳白斟酒,蜀染嗅着酒香,轻挑了挑眉,是上次在宫宴上喝的那什么果酒。
屋内未点烛,借着那黯淡月色,二人相对而坐,窗外蓦然灌起一阵冷风,吹得窗户不停地啪啪响。
那张冷俊的容颜在冬日里仿佛更加冷了,蜀染看着他,眸色轻动,随即掀被下床。
月光洒落他身,衬得一袭银白锦袍仿佛镀上一层光辉。靳白看着蜀染,扬了扬手中的酒坛,冷声道:“深夜前来冒昧打扰,着实抱歉,可蜀染,可愿陪我喝一杯?”
蜀染皱起眉,以为是容色,却不想来人竟然是靳白。
蜀染熄了烛火,刚躺上床准备入睡,窗户突然被啪的一声打开,屋内多了一道气息。
容色看着黑下的房间,悠悠迈步离去。掌中的玉萧早已被他握暖,在这个冷峭的夜晚增了一分暖。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蜀染动心的,明明只是有些好奇她这个死而复活的右相府嫡女,忍不住多关注了几分,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冷傲毒舌,十分嗜酒,还从未给他甩过好脸色,可回过神来就是偏偏喜欢上了。
这真的是他从小到大过得最开心的一次生辰了!蜀染,蜀染,只是轻轻地念叨这个名字,就觉得心间被暖暖的填满。他想他对她是放不下了,入了心刻了骨,便是一生的执念。
容色站在客栈前,看着蜀染从窗跳入房间,潋滟的桃花眼微微敛下,瞥着掌中的玉萧,有些爱不释手的摩擦起萧身,嫣然的红唇勾起。
月色拉长了两道并列的身影,只见在那青石路上缓缓前行。
已是宵禁时分,街上并无人,显得格外的冷清寂寞。
冬天的深夜冷得刺骨,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起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