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取了衣服,赶到外院门口时,程毓还没有过来。
“你说,梅老会不会现什么破绽?”夏桐心里没底,梅老可是多少年故宫文物鉴定的专家,如果破绽太多,夏桐的修补便没有价值。
“放心,任何修补过的东西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点痕迹,有的东西,即便是残次品,可也有残次品的价格,比如说西安的兵马俑,挖掘出来后,哪件没有经过修补?光修补费一座兵马俑就要好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你能说修补后的兵马俑不值钱吗?”
“你这什么论调?我的手艺能跟专家比吗?”
“你也是一名专家啊。”
两人正争论,程毓过来了,夏桐把衣服给程毓,程毓带着大家一起进了梅老的家。
梅老的家是一座平房,老院子,三间正房,左右厢房,院子里有两棵光秃秃的的树,夏桐也看不出什么树,夏桐奇怪大学校园里还有这样的房子。
梅老看出夏桐的疑问,说:“这是老房子,很多年了,因为我不舍得搬,就一直留了下来。”
梅老家只有梅老一人,梅老的儿女都在北京,不过平时工作忙,不大过来。
程毓大概事先已经打过电话了,所以梅老并没有问大家的来意,便把人直接带进了东厢房。
东厢房两间房子打通了作为梅老的书房和工作室,夏桐进屋一看,墙上的除了梅老的字画,还有不少当代名家的字画,夏桐现了欧阳明的字画。
“你也知道他?”梅老见夏桐盯着欧阳明的画看,便问。
“有过两面之缘,我那幅获奖字画好像就是他推荐的。”
“哦,他收了你做徒弟?”
“没有,人家哪里能看上我?”夏桐想起来大家第一次在旋转餐厅的碰面,欧阳院长好像没有正眼看自己一眼。
“说起来,他还应该尊称我一声师傅,丫头,如果我收了你做徒弟,你就可以跟他平辈了。”梅老笑得有点狡黠。
“呃?”夏桐没明白过来,这样也可以?
“丫头,还不赶紧拜师,行拜师礼。”程毓在一旁说道。
夏桐听了依言端茶行了一个大礼,梅老看着夏桐的行礼,觉得怪怪的,原来夏桐行的是古礼。
慕斯年见梅老拧了拧眉头,笑着打岔说:“程毓,你有什么好东西,还不拿出来让梅老看看?”
“真是该死,自己的正经事忘一边,却替别人瞎操心。”程毓说完看见夏桐不善的目光,忙笑着解释了一句,“你不是别人,我是你程叔叔。”
程毓打开箱子,拿出那件绛色缎绣五彩云莽纹吉服袍,梅老接过来一看,先说道:“这应该是雍正爷穿过的。”
“老爷子果然好眼力,还没细看就知道是谁的东西。”
“这些衣服什么的清宫有备档,只是有的已经流失了。你从哪里寻摸来的,我再仔细看看。”梅老说完找出一个放大镜来,对着衣服上的图纹和绣色仔细查看起来,越看脸上的表情越凝重。
“怎么了?梅老,东西有假?”
“东西没假,只是这衣服应该是破损过,让后人修补过,虽然修补的痕迹足以以假乱真,不过我还是现了。”
“梅老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程毓看了一眼夏桐,问。他知道夏桐应该也很好奇。
“线,现在的线跟几百年前的绣线肯定不一样,就是这金线和银线也不一样,你别看现在社会科技进步了,可是科技进步不代表这金线的生产工艺也进步了,很多传统的手工艺为什么在逐渐失传?就是因为任何现代化的机器都没法生产出来。你们知道现在的金线手艺快失传了吗?南京做这个金线工艺的师傅,已经是寥寥数人,其中年龄最小的都七十岁了。”梅老说到这些似乎很是痛心疾。
“梅老,这个我们都懂,我今天来找您,就是请您掌掌眼,这件东西,到底有没有收藏的价值,如果送去拍卖,估价大概多少。”程毓趁梅硕停顿的功夫赶紧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当然有价值,这细微的差别外行一般是看不出来的,即便看出来,影响也是微乎其微的,丝织品一般很难保存,市场上拍卖的龙袍吉服等也都也有修补,只是大小程度不一样而已。至于你说的市场上估价应该在一百五十万左右。”
“啊?一件这样的衣服就值一百五十万,如果我现做一件呢?”夏桐问。
梅老仔细看了看夏桐,又看了看程毓,“是夏桐的手艺?”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确实是夏桐的手艺。”程毓回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