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别在希奥顿面前大声提起甘道夫的名字!也不要提魔法,有关巫师的东西都别提。国王正火大呢,因为甘道夫拐走了那匹名叫捷影的马,它可是国王所有的马中最宝贵出色的一匹,是美亚拉斯之手,只有马克之王才能骑它。这种骏马的血统是承自埃奥尔的伟大神驹,能懂人眼,七天之前,捷影回来了,但国王的怒气并未因此平息,因为现在那匹马变得很野,不容任何人驾驭。”
在游侠的描述中,甘道夫已然跌入了墨瑞亚的黑暗当中。这样的消息太过沉重了,但希奥顿王可能不会这么想。波洛米尔给了阿拉贡一个隐晦了眼神,提醒游侠,他之前说过的洛汗糟糕的局势。
在伊奥梅尔听来,自霍比特人被绑架以来直到现在,从涝洛斯大瀑布到这里,追踪者们只花了四天不到,他们就奔行了四十五里格。
“但是大人,现在你想让我怎么呢?我必须快马加鞭回到希奥顿那里去,我在自己人面前说话必须小心,我们还没跟黑暗之地公开宣战,这固然不假,然而有些亲近国王的人却尽出些懦弱的馊主意,而战争正在逼近。我跟所有赞同我的人都说:我们不会抛弃往昔与刚铎立下的盟约,当他们准备奋战之时,我们会助他们一臂之力。东马克是第三元帅的领地,受我管辖,我已经将我们所有的伤口和牧人都迁了出来,撤过了恩特沛河。此地除了卫兵和敏捷的斥候,没有留下任何人。”
“刚铎一直在战斗,而从未见到援手。”波洛米尔说,“只有米那斯提力斯的人类还在孤军奋战。”
“德内梭尔之子波洛米尔,你要知道,刚铎也从未向洛汗求援。”伊奥梅尔说,“若是我们的盟友愿意出声,我们必不可能抛弃盟约。”
“这么说,你们没有向索隆进攻咯?”吉姆利说道。
“我们现在没有,也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伊奥梅尔的眼中燃起怒火,“不过我听说外面流传过这种谎言。数年之前,黑暗之地的君主想用重金跟我们买马,但我们拒绝了他,因为他用牲口从事邪恶的勾当。于是,他派出奥克来劫掠,把能抢的都抢走,并且总是挑选黑马——现在我们的黑马已经所剩无几。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们跟奥克结下了深仇大恨。
但眼下我们最主要的敌人是萨茹曼,他选出自己拥有统治这一整片土地的权力。我们双方已经开战好几个月了,他命奥克为他效力,还有狼骑兵和邪恶的人类,他还封锁了洛汗豁口,不让我们通过,使我们可能东西两面受敌。对付这样一个敌人,实在是棘手。他是个狡猾有精通幻术的巫师,化身伪装多种多样。人们说,他四处出没,模样是个身披斗篷,头戴兜帽的老人,许多人现在回忆起来,都说很像甘道夫。
他的奸细渗透进每一道防线,他那些携着凶兆的鸟飞遍天空。我不知道这一切会怎么收场,我内心异常担忧,因为,我觉得他的朋友并不是都住在艾森加德。但如果你前往王宫,你可以亲自判断。你不跟我来吗?我以为,上天是在我有困惑与需要时,差你来助我的,还有你的朋友,那位巫师,我们很需要一位能和萨茹曼对抗的巫师。”
“我能去时必定会去。”阿拉贡说。
“那现在就来吧!”伊奥梅尔说,“在这邪恶的时期,埃兰迪尔的继承人绝对会成为埃奥尔子孙的助力。就连现在,西埃姆内特也有战事,我怕形势可能会变得对我们不利。我这次骑马来到北边,并未取得国王的允准,因为我若是不再,守卫王宫的兵力就所剩无几。但斥候给我传来警讯,说是四天之前有一队奥克从东面山墙下来。他们报告说,其中有些奥克佩戴着萨茹曼的白色徽记。我怀疑这正是我最担心的情况,也就是欧尔桑克与邪黑塔结盟,于是我领了我的伊奥雷德,也就是我自己家族的人马出发了。
两天前入夜时,我们在恩特森林的边界附近追上了那帮奥克,我们在那里包围了他们,昨天拂晓时分发动了攻击。我损失了十五个人,还有十二匹马,因为奥克的数量远比我们估算的还要多,有其他从东边渡过大河而来的奥克与他们汇合,那些奥克更加健壮,装备也更加精良。
虽然我们歼灭了他们,但我们走得太远了,南边和西边都需要我们。你不跟我来吗如你所见,我们有多余的吗,你的剑绝不会赋闲,波洛米尔也是如此,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吉姆利的斧头还有莱戈拉斯的弓箭也能派上用场,魔法就算了,如果巫师会用剑的话就可以。”
伊奥梅尔表现得十分明事理,游侠也十分想跟随他一起去追杀奥克,但是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摆在他面前。无论如何,阿拉贡都不会抛弃朋友。原本游侠还担心霍比特人因为混在奥克之中而被杀掉并且烧掉,但幸好洛汗的骑兵们检查了尸体之后也没有找到霍比特人,这算是一个难道的好消息,因为皮平和梅里可能在洛汗骠骑包围敌人之前就被带进了森林。
或许是因为他们穿着精灵斗篷,洛汗骑兵们才能对他们视而不见。这个消息让追踪者们稍稍放下了心。
而今天对于伊奥梅尔来说却有些不可思议,不仅仅是因为精灵和矮人结伴行走,有人被森林夫人说过话之后还能留得一命,更是因为那把埃奥尔驰援刚铎之前就被折断的宝剑已经重铸,人类的王者重新出现。
里德马克第三元帅觉得自己正在目睹一个新时代的开端,虽然他十分乐意帮助阿拉贡,但没有国王本人首肯,让陌生人在草原上游荡是一件违背律法的事,如今危机四伏,这项律法更为严格。若是阿拉贡愿意更他一同前去王宫的话,伊奥梅尔还可以帮助游侠,但阿拉贡拒绝了,第三元帅十分不想发动攻击。
“我认为你们的律法并非为这样的机遇制定,而且我其实并不是陌生人。”阿拉贡说,“我曾经来到过这片土地,而且不止一次。我也曾经与洛希尔热你的大军并肩作战,尽管那时我用的是另外一个名字、另外一幅装束。我从前没见过你,因为你那时还年轻,但我曾与你的父亲伊奥蒙德相熟,也与森格尔之子希奥顿相熟,若是在过去,瓷都任何一位王侯将相都不会强迫哪个人放弃向我现在身负这样的使命。至少我的职责很明确,就是继续向前。来吧,伊奥蒙德之子,你终究还是要作出选择的。但假若你要这么做,能返回你们战场或者国王身边的人就要减少了,我们这里都是以一敌十的战士,我们的巫师也不是个好脾气得人。”
“我们都彼此身负重任。”过了一会,伊奥梅尔说道,“我的人马急着要走,你的希望也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减。这是我的选择:你们可以走,除此之外,我还要借给你们坐骑。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等你们要么达成使命,要么确定徒劳一场之后,请带着马渡过恩特浅滩,回到埃多拉斯高山上的美杜塞尔德,希尔顿我那个所在的宫殿。如此,你可以向他证明,我没有判断错误。我这样做,是将我自己,可能连同这条性命一起,都押在了你的善意上,不要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