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几个钟头前,你还不愿意坐在洛汗的马背上。”莱戈拉斯笑着说道,这些霉运并没有给乐观的精灵带来什么太大的打击,他活得太久了。他说,“你还没成为一个骑手呢。”
“看来我不大可能再有机会了。”吉姆利在火堆旁长吁短叹。
“那是谁?”希瑞惊魂未定地问道,她刚想去叫醒费恩,却被阿拉贡阻止了。游侠说“让他好好睡一觉吧,太过疲惫的话是无法应对明天的危险的。”
吉姆利说道,“如果你们想知道我的想法,我认为那是萨茹曼。相信听过伊奥梅尔所说过的话都会这么认为,还记得他说的吗,‘他四处出没,模样是个身披斗篷、头戴兜帽的老人’。他可能是想给我们添点麻烦,好让我们无法到范贡森林里找霍比特人。可问题是,萨茹曼为什么要要那两个霍比特人,魔戒又不在他们身上,并且萨茹曼向来看不起霍比特人。”
“我记住了。”阿拉贡说,“可是我也记得这个来人戴的是宽边帽,而不是都兜帽。不过我仍然相信你猜得不错,也相信我们除了待在这里,无论日夜都有危险。但是眼下我们除了休息,什么事也做不了。所以我们趁着还能休息时休息吧。吉姆利,现在我来守一阵哨。我需要的不是睡眠,而是思考。”
这个夜晚十分漫长,阿拉贡之后是莱戈拉斯,之后伦到波洛米尔,最后才是吉姆利,他们轮流守哨,留下两个安眠的少男少女。然而这个夜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个老人再也没有出现,那两匹马也没有返回。
等到费恩苏醒之后,希瑞菈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小法师惊讶地张大了嘴,因为昨晚他布置的警报完全没有起到作用,本该在有人靠近时发出震耳欲聋声响的魔法警报被悄无声息地破解了。
这让他心情沉重。他知道甘道夫可能在森林里,但更多的东西却需要魔法来帮助回忆,这是一个现实时间,小法师也无法确定昨天晚上来的究竟是不是萨茹曼。如果是的话,那这个堕入黑暗的迈雅所做的事不可能仅仅是放跑了他们的马,这简直就像是个玩笑。如果他是萨茹曼,他应该伸出手,在睡梦中将他们掐死,这样才符合他的身份。
不过费恩还是觉得,现在的萨茹曼应该还在艾森加德发展工业,应该没有闲心来找几个普通人的麻烦擦对。
小法师和吉姆利重新生起了火,让所有人都暖一暖手脚。他又召唤出清水,在火上加热,让他们也能洗脸和清洁牙齿,即便是在野外,也要保持良好的卫生习惯,杜内丹人或者精灵可能不会蛀牙或者牙结石,但老年矮人和人类,有着一口烂牙的不计其数。
费恩还阻止了想要抓紧时间出发的波洛米尔,他煮了一锅燕麦粥,没有放牛奶。不过没有碗,游侠用栗子树的树叶折成了几个树叶碗,这足够他们在寒风中吃一顿热腾腾的早餐了。
“我们将要面对的东西可能是我们遇到过危险的。”他说,“吃饱了,才好战斗。我们只需要留下足够支撑我们抵达洛汗王宫的食物就行了。吃饱些,矮人,这样你才有力气挥动战斧。”
“那我需要吃肉!”吉姆利嘟囔着,一口气将热腾腾的燕麦粥喝干净,顺便吐掉嘴里的碎叶子,“我吃饱了,出发吧!还有,别忘了那老头子!要是看到靴子印,我会更高兴。”
“为什么?”希瑞问道。
“因为,一个老头要是长了双能踩出脚印的脚,那他可能只是个普通老头而已。”吉姆利答道。但费恩却摇了摇头,他说,“那不可能是个普通老头,我的魔法被破解了,只有巫师才能做到。”
“那昨天的那个老头就是萨茹曼”波洛米尔说,“那他为什么不杀死我们?”
“也许能踩出脚印的人也不是普通老头。”精灵说,“但是,在这里,沉重的靴子也可能踩不出什么脚印,这里的草既神又有弹性。”
“那可迷惑不了一个游民。”矮人说,“一把弯刀就够阿拉贡看出苗头了,不过我不指望他能找到任何踪迹。即使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我也敢肯定,昨晚我们看见的就是萨茹曼的邪恶幻影。就连现在,他那双眼睛也没准正在范贡森林里朝我们看呢!”
“这很有可能。”阿拉贡说,“不过我也不敢肯定,我在想马儿的事。吉姆利,昨晚你说它们是被吓跑的,可我不这么想。莱戈拉斯,你听见它们的声音了吗?你觉得它们听起来像是被吓坏了吗?”
“不像。”莱戈拉斯说,“我听得很清楚。若不是因为黑暗和我们自己心存恐惧,我本来会猜它们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欢喜而狂嘶。它们发出的声音,恰似马儿遇上一位思念已久得老朋友。”
“我也这么想。”游侠说道,“但那两匹马不回来的话,我就解不开这个谜。来吧!天已经大亮了,我们先去查看,再去猜测!我们就从靠近自己营地的这里开始吧,仔细全面搜查,然后往朝向森林的山坡上一路找过去。不管我们认为昨晚的访客是谁,找到霍比特人才是我们的任务。”
“这个世界上可不止有萨茹曼一个巫师。”小法师说,“别担心,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会见到我们朝思暮想的人了。或许到时候他能解释一切。”
“难道你是说……”游侠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惊讶地看向费恩。
“如果你跟我想的是一回事,那你就猜对了。”费恩说道。
“到底是什么?”希瑞将脸凑到了费恩面前,“你不该对我隐瞒了。”
“因为可能是惊喜。”小法师亲了一口希瑞的脸颊,“也有可能是惊吓,谁知道呢?”
“我现在就想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