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人影绰绰，有争吵声，人族与妖族在对峙。

一位背生两翼的妖族少年喝道：“你们太过分了，这片世界大到难以想象，你们前不久就获得一份造化，现在又来我们的地盘争夺仙藏，难道是想挑起争端吗？”

在他身旁，那个高达三米、面有鳞片的同伴发出浑厚的声音，喝道：“想要开战，你们尽管染指这里试试看！”

但面前的人族并不惧怕，其中一人上前，道：“这片遗迹本就无主，如今有宝物遗尘，我等来此寻机缘，本是合情合理，有何不是之处？”

“这片地界是我们先发现，自然不能容你等来此夺宝”妖族之中有少女冷喝道：“如果你们非要染指，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先发现就是你的么？”又有人开口，话语虽然平静，但却透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那我一眼看到这片遗迹，这里的一切就都是我的，还请你出去。”

“好好好，既然都不肯退让，那手底下见真章吧。”眼见对面不肯退让，无聊的口水战就此揭过。

“那就来吧。”双方争持，各不相让，一切都是为了造化而已，不多时就打了起来。

妖族四人，人族也是四人。

这是各方大势力定下的规矩，各门派、世家、圣地派遣的弟子必须不超过五人，且有非凡手段检测，防止有老妖怪附身所在门派的弟子。

到此处的都是一派精英或核心人物。

江安动身，不想理会，只想要上山。突然他在混乱的人群中听到了熟悉的口音。

“怎么，摇光圣地的人就这般狂妄么？”有人开口，“说打杀就打杀，说抢造化就抢，前几天我看见不死神教的神子受创，莫不是你们下的手吧？真是小母牛坐钢锯，巨牛比啊！”

那人头生犄角，原本乌黑发亮，可是在乱战之中被人削去一角，疼得他龇牙咧嘴，露出一口大板牙。此刻他被激怒，直接骂了起来。

原来那几名弟子是摇光的人。

此言一出，摇光的人变了脸色，有一名女子更是脸上挂霜。

“万兽宗的小牛妖，出口这般污秽，看我斩你！”说着，她轻咤一道剑芒，迎风见长，化作四十米的大剑，剑光无匹，杀意凛凛，看样子是要一举将牛妖斩下。

牛妖眼见躲不过去，竟然将牛角取下，挥舞如风，抵挡剑光。

“砰”

牛妖被击飞，砸倒不知多少古木。

“小母牛腿上爬虱子，够牛比啊！”他被砸得七荤八素，脑子都些迟钝，但还不忘出口恶心少女。

“你这牛嘴，我要用神铁封住。”

“呵，这狠话说得倒是很溜，真是小母牛带亵衣，一套又一套啊。”

也不知道这牛妖从哪里学的荤话，简简单单的几句荤话更是让它骂出了花样。

牛妖口吐芬芳，骂人的时候姿态感十足，脏而不腻，恨中带情，言中有寓，骂中带喜。

他不只是在骂人，在消耗体力，而是在享受文字的冲刷，让自己和周围的人产生身心上的快感。

尤其是不用卷舌，这样从腹部喷出的气流不会被打乱。可以达到晨钟暮鼓一般源远流长，接通了天地之灵气，让精气神不耗反升，绵长不断。

牛妖越骂越起劲，彷佛口中所吐可以加持它的战力。倒是与他作战的少女可就没那么平静了，双颊通红，青丝飞舞，显然气到极致也羞到极致，张口吐出一缕神火，又从掌心打出一道雷光。

顿时，激荡的能量狂暴，如潮水般汹涌向四方，处在暴风眼之中的牛妖受到万钧之力。

“你这招真是小母牛下山，牛比冲天啊！”

“臭牛，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