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摇偷瞄两眼，叹气道：“哎，皇姐啊，作为响彻苍穹万界的冥族皇者，我闻人家族不该立志修行嘛？修行不易，大道漫漫，你沉迷于这种虚假的言情小说不能自拔，甚至无心关注你的同脉兄弟，这样是不对的！”

“而且，你这样自甘堕落，颓废消极，根本就是在浪费人生光阴，浪费你身上流淌的高贵血脉，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兄弟，对得起你的父母，对得起你的祖先么？”李扶摇越说越激动，大有恨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感觉。

闻言，闻人若曦不知为何，竟出奇的没有顶嘴，似是委屈，似是忧伤，幽幽道：“李扶摇，你特么混蛋！”

“你以为我想啊，我也不容易好嘛，漫漫长夜，在我被封印的这千年里，我一直在等待那虚无缥缈的冥族传人，难道我连看一本言情小说的权利都没有了嘛？”

“再说，一本言情小说而已，有你说的那么毒害心灵么？况且，我冥族所修道法，本就注重脑力大开，这些小说，能帮助人开阔视野，增长见识！”

李扶摇气急，想不到闻人若曦嘴硬，他神念微动，只听得哗啦一声，从他识海不知何处，倒斗出一大堆的书籍。

《银瓶梅》…

《老汉，你轻点》…

《总裁在上我在下》…

《一块板砖横行异界》…

《老司机不可不知的1000个常识》…

诸如此类，五花八门，数不胜数，如此书海，简直就是老司机的天堂。

书海璀璨，古意弥漫，可本本都让人无语，甚至一些书还有插画，那些羞涩的动作，看得集真善美于一身的李扶摇，瞪大了双眼，手指指着闻人若曦，剧烈颤抖，满脸都是失望。

李扶摇随意捡了一本，正气凛然道：“闻人若曦，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尹美子手把手教你做真正的男人》这本书，他对我冥族的道法有何助力？书中的姿势，对你的情操又有何妙处？这些书，简直就是伤风败俗，有辱斯文！”

被揭了老底，青铜面具下，闻人若曦的情绪，好似汹涌的激流，面具颤栗，在李扶摇怒骂她“有辱斯文”的刹那，陡然爆。

“李扶摇，你给老娘滚！！”

嗡！！

闻人若曦的那一声滚，如此熟悉，让李扶摇脑子嗡的一热，内心惶恐，双腿一个踉跄，碰了一鼻子灰，他猛地想起来，曾经自己准备吻醒方都灵时，也曾被骂这样的“滚”字。

看着自己此时狼狈的模样，李扶摇有些伤心，像个孩子自怜自艾：“想不到我李扶摇这么无能，过了这么些日子，甚至即便我破除了禁眼咒，却仍未从那方都灵的恐怖阴影中走出。”

一声哀叹从李扶摇识海传来，闻人若曦飘在虚空，不再生气，竟轻声安慰道：“恩…那个，我刚才也不对，放心，一切有我，我闻人若曦誓，从此以后，一定好好教授你冥族道法！”

似是为了印正自己的诚心，闻人若曦燃去八颗荧光白点，随即右指掐诀，灵光绕指，扑朔迷离间，她像是在算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