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这位民工曾在三元集上卖干货。
三元集其实是一个挺大的集市。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三元集上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则。
那就是集市上的商家,要按照一定比例向一个叫‘锐哥’的人交纳‘抽水’费,从几元到几十元不等,过年时能达到惊人的上百元,甚至几百元。
这位民工是个老实人,一直及时交纳。
但直到有一天,集市上来了十几个卖水果的外地人,他们很抱团,拒不让锐哥他们抽水。
然后这位民工就见到了这一生都铭心刻骨的场面。
锐哥只带了四五个人,手持棒球棍。
那十几个外地人仗着人多,也拿出水果刀,秤杆等家伙什对峙。
“干!”锐哥阴冷地喊了一句,双方纠打成一团。
结果没用几分钟,这十几名外地人便全部被干倒在地,血流成河。
锐哥揪起那挑头的外地人,一棍子下去!
他们的水果摊也统统被砸了个稀巴烂。
锐哥还带着这帮人在集市上示威,借以警告所有商家。
这位民工永远忘不了这锐哥那阴冷的眼神,那简直太吓人了。
他也因此心理上有了阴影,吓的不敢再到集市上卖东西了,干脆就选择了到工地上打工。
没想到五年后,竟又在这里遇见。
他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但害怕归害怕,出于一种善良的本性,他还是鼓起勇气走到陆平身边,对他劝道:“小伙子,这伙人咱惹不起,咱们给老板道个道歉认个错,赔点儿钱,我这个月刚发的工资,不要了,不要了,全给他们。”
那马锐像是看出了什么,冲他阴冷地问道:“你见过我?”
民工惊恐地说道:“五……五年前,三……三……三元集上……”
“噢,你说的五年前啊。”马锐啧啧地道:“今非昔比,锐哥已经不是当年的锐哥,那时候玩儿的太low,太小儿科。”
有个手下补了一句:“锐哥现在混的是大生意!”
这位民工更是害怕了。
五年前他都那么厉害了,现在得厉害到什么程度?
“既然是老熟人,我也不为难你。”马锐看了这民工一眼:“跪下磕三个头,滚蛋,这里就没你的事儿了!”
民工出于畏惧,果然就要照做。
陆平伸手扶住他:“大哥,男人膝下有黄金!”
马锐耸了耸眉头,冷峻的表情像是一下子霜冻了时空:“你还坐着呢?屁股上生疮了,要不是我帮你剜了去?你眼睛也有问题啊,见了我都不知道怕,还要它有什么用啊?好,今天锐哥再low一次,让你知道什么叫恐怖!”
一声口哨,凄凉幽怨。
一副鬼脸,骇翻全场。
李泽昆及众服务员顿时热血沸腾。
老板所说的大世面,恐怕马上就要上演了。
刚才的仇怨也能报了。
尹光铭很会审时度势,朝前台处大喊了一声:“关门打狗!”
前台姑娘战战兢兢地过去把门关上。
大厅里顿时暗淡了不少。
“小子,我马锐兄弟可是望东这一片上的牛逼人物,他掌管三四个大型会所三四十号兄弟,我说一个你肯定听说过。妖夜!这恐怕是望东最大的会所了吧?我马锐兄弟在里面管半边天!”尹光铭绘声绘色地说着。
陆平猛地一愣:“你说什么?妖夜?”
尹光铭呵呵一笑:“怕了?”
陆平心想,怕啊,我是很怕,我怕这回曹二猛子又没法跟我交待了。
绕到绕去,翻来覆去的,还以为今天又碰上了新的势力。
闹半天又是萧鼎山手下的那拨人。
老大都废了,他们还敢这么猖狂呢?
“原来你是那曹什么猛子的手下?”陆平朝这马锐问了一句。
马锐微微一惊:“你也知道我们曹老大?”
陆平点了点头:“见过几次面而已,不过,这几次我都没见过你跟着,不然的话,你今天恐怕不敢进这个门。”
有个小兄弟替马锐答话:“我们锐哥平时在皇朝浴都镇场子!”
马锐朝他瞪了一眼:“傻逼啊,跟他说这么多干嘛?人还没揍呢,先吓死个球的了,这样好玩儿吗?”
陆平走过去,在尹光铭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尹老板,你很有前途!”
尹光铭反问:“你什么意思?”
“搞这么大声势,就请了这么一个小瘪三儿过来,唉!”陆平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这等货色,我都懒的搭理。”
好大的口气!
尹光铭觉得今天是遇到精神病患者了。
否则这一切根本无法解释。
他作为有钱一族,平时经常到妖夜,皇朝唱个歌洗个浴什么的。
期间他曾亲眼见识过这马锐的威势,镇场子平事儿,那叫一个霸道干脆狠!
他是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挂靠上马锐这棵大树。
为的就是一旦发生什么事,能请他帮忙罩着。
上次就碰到一拨吃霸王餐的,被马锐带人过来揍了个稀里哗啦,跪地求饶。
那是何等的威风与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