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梦冉这才放下笔,抬头瞪着他:“你一进来就又大惊小怪什么呀?一惊一乍的。”
陆平拿车钥匙在那文档上点划了几下,煞有介事地说道:“怪不得都说,看一个人字写的好不好,就能推断出人长成啥样,字迹与颜值成正比。看来是真的,大小姐这小字儿写的,秀美中带有一种苍劲,苍劲中还有一种气度,一横一竖见功底,一撇一捺得真章。这你要是放在古代,还有那谁王羲之啥事儿啊?”
“拍马屁也不带拍的这么不靠谱的!”宫梦冉啼笑皆非地低头看了看文档,远观,近观,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审视了几眼:“嗯,确实还凑合哈,我中学时还拿过硬笔书法大赛第二名呢。后来经常用电脑,就没怎么练字了。”
“我就说嘛!”陆平得意地一扬头。
但突然间,宫梦冉神色一变。
她嗔目望着前方,双手扶在办公桌上,一脸兴师问罪地看过来。
陆平被她看的都有些发毛了。
“我问你!”宫梦冉义正辞严地盯着陆平问:“我的狐狸尾巴哪去了?”
陆平朝宫梦冉背后看了一眼:“大小姐,没有啊。”
“没有?你再说一个试试!”宫梦冉皱起眉头。
陆平又朝她身后扫瞄了几下,除了看到她那性感翘翘的小臀臀外,别无其它,于是一脸肯定且夹杂着半脸无辜地道:“真没有!关键是,一直也没有过啊。”
“往哪看呢,你这是要气死我呀!”宫梦冉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哭笑不得地指着陆平的一只手:“你手里拿的,是我那车的钥匙吧?”
陆平点了点头:“是啊大小姐,怎么了?你一把我一把嘛,而且白天我也没法开试驾车,只能开你那辆车出去办事儿。”
宫梦冉愤愤地抓过那把钥匙:“我问你,当时交给你时,上面是不是有一个毛茸茸的小配饰,这么长一条,小狐狸尾巴?”
陆平嘿嘿一笑:“噢,你说的这个狐狸尾巴啊?”
“那你以为是哪个?”宫梦冉气的小胸脯一颤一颤的,嘴巴也噘了起来。但明明知道陆平刚才是故意装糊涂调戏自己,她却问罪无名。
“我还以为……”陆平见宫梦冉脸上怒光乍现,不敢再往她身后看了。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嘛。
宫梦冉晃了晃钥匙:“快告诉我,哪去了?”
“是啊,哪去了呢,我也记得明明,大概,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小玩意儿,手感还不错呢,滑溜溜的……”陆平呆呆地看着窗户,一边搜索着记忆,一边做出了抚摸狐狸尾巴的动作,却一不小心摸到了一个更滑溜溜的物体。
那是宫梦冉伏在桌子上的一只手。
宫梦冉急忙抽出手来,按住额头,控制,再控制。
这个活宝!你这……本姑娘想骂你都找不到词儿了!不对呀,明明很生气,为什么不恼火?明明很想骂他,为什么自己还窃笑了一声?
脸好像还热了一下?
红了没有啊?
宫梦冉控制着情绪,转过头来,盯着陆平要答案。
陆平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大小姐,如果我告诉你,我拿它做了一把鸡毛掸子,扫床……”
“你家的床这么大点儿吗?”宫梦冉用两手比划了一下,不行不行,快要被他气死了。
“那就不是。”陆平继续想了一下,然后道:“我好像拿它扫鞋上灰用了。对对,还挺好用。但这几天老掉毛,难道说这只狐狸到了换毛期了?”
宫梦冉强调道:“还换毛期呢!那不是真的狐狸尾巴,那是手工制作的……”
不对,就算是真的,它也不可能有换毛期啊!
宫梦冉有些凌乱了,她想静静。
“我就说嘛,没闻见狐狸身上的那种味儿。”陆平本来想直说‘骚气味儿’,但又觉得不太文雅,于是宛转了一下。
“那装饰品在钥匙上呆呆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弄下来?”宫梦冉终于找到了一个批判这货的理由,掷地有声地反问道:“这是公家财产,你敢挪为私用?而且还用来扫鞋灰,你怎么不用它去掏耳朵啊?”
“掏耳朵一定很舒服,但关键是也塞不进去啊。”陆平摸了下耳朵,模拟了一下。
宫梦冉耍起了总裁范儿:“钥匙先没收,什么时候把公物归还,再考虑给不给你。”
陆平一脸委屈:“大小姐你这就有点儿强人所难了,那尾巴找是能找到,就在我鞋柜里放着呢。但是你想啊,我一个大男人天天拿这么一串狐狸尾巴,一甩手忽闪忽闪的,别人看了,会不会觉得我这有点儿太女性化了?东方不败啊?”
“倒也是。”宫梦冉咂摸了一下嘴角,责怪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
于是把钥匙递还了回来。
陆平接过来,心想:要是早一语道天机,哪有机会跟大小姐如此一番精彩的互动啊?
能跟你多呆一会儿是一会儿。
下午四点钟左右。
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男子,来到了奔驰店里。
此人一边看车一边看人,表情如火,目光如矩。
而且他还趁着咨询车辆情况的空当,跟前台和销售代表,聊了一番题外话。
晚上六点钟,该男子来到汽贸城一角,拨通了一个电话。
“冰冰姐,那陆平的情况我基本都摸清楚了,今天晚上就能下手……你放心,保证干脆利落,让他三个月下不来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