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把于震这条鱼弄上来了。
还有很多话没问呢,别先把他淹死了。
陆平加快了收线的频率。
水中的于震,也加快了嘴疼的频率,他感觉自己整个上鄂都快被钩烂了。
也幸亏他把鱼钩挂在了上膛,要是跟鱼一样挂在嘴唇上,自己肯定已经成了豁嘴兔了。
几分钟后。
于震被钓到了岸边。
这时候他已经疲惫至极,一副快被玩儿死的狼狈相。
他跌跌撞撞地上了岸,腿脚猛地一软,躺到了地上,差点儿晕过去。
陆平一只脚踩到了于震的肚子上。
一用力。
于震狂喷出一大口河水。
再一用力。
于震又喷出一些。
如是再三后,湿漉漉的于震终于感觉轻松了一些。
“哇,厉害,你还吞进去好几只小虾。”陆平望着他往旁边吐水的地方,伸手指了指。
于震哪有心思看啊,只是躺在那里粗喘着气,调整着呼吸。
“让你看虾呢,没听见?”陆平照着于震的大胯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哎哟……”于震在地上侧了侧身,心里甚是委屈,我特么都被呛成这个德行了,哪还有心思看虾?
但是看来是不看不行了。
“哪……哪有啊,虾,你净糊弄我。”于震抚柔着仍然疼痛无比的上鄂,顺着这位大侠的心意,搜索着虾米的身影。
“瞎啊,虾啊!看不见?”陆平又伸手指了指。
于震这才发现了一条身长只有一厘米左右的袖珍虾米,一脸茫然地道:“虾,真有虾啊,刚才我吐出来的?”
陆平反问:“不是你还有谁啊?”
于震伸手把那只虾捏起来,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再看我,再看我,再看我捏死你!”
是啊,人打不过,还打不过一只小虾米吗?
于震也只有寄淫威于此虾身上了。
“住手!”陆平见于震对这小虾起了杀心,及时地喊了一声,并冲他警示道:“这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你敢捏死它我就捏死你!”
“这……不捏,不捏。我只是吓唬吓唬它。”于震快哭了。
陆平催促道:“过去放生吧!”
“好,放生。”于震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双手捧着这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虾,像是捧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虔诚且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河边。
陆平往嘴里塞了一支烟,待于震放生回来后,冲他问道:“刚才在水里呆了这么一圈儿,有什么感想?”
“感想?什么感想?”
“获钓感言!”
于震只听说过获奖感言,却从来没听说过获钓感言。
“嘴疼!”于震摸了摸已经肿了的上嘡。
陆平瞪了他一眼:“就只感觉到嘴疼了?”
于震赶快道:“我还感到,鱼不容易啊,被人用鱼钩钓住嘴,那得多疼啊?所以我们应该提倡,爱惜生命,减少垂钓。”
“看来你这脑子,这理解能力还真是够呛!”陆平强调道:“你只是理解了字面上的意思,我换个说法吧,发表一下‘临终遗言’,这回明白意思了吧?”
于震顿时一阵毛骨悚然:“你……你要杀我?”
陆平反问“有何不可?”
“我都配合你……鱼也当了……别杀……别再杀我了行不行?”于震求生欲望越发强烈了起来,他本以为对方用这种方式惩罚了自己后,会宽大处理,没想到仍旧逃不出被杀的下场。
陆平悠闲地吐了一个烟圈儿:“不杀你?我留你何用?”
“我……我能……对了,我同意把我的烂漫时光会所交给你,不不不,送给你!这个会所是我一辈子的心血,年营业额突破了两三个亿!我还有……还买了很多股票,我还有好几套房产,全都送给你!”于震激动地说着,一脸真诚与无助,眼神中折射出一丝向往生活的憧憬之光,但却那么渺茫。
大部分人在面临死亡时,总寄托于钱财。
陆平望着他这一脸的求生欲,忍不住告诉了他实情:“光头震,你当缩头乌龟当了这么久,你以为你的烂漫时光还在吗?”
于震顿时一怔:“什……什么意思?”
“你的烂漫时光早就易主了,也不早,就前几天的事儿。”陆平说道:“你这消息有点儿太闭塞啊,你那些手下,就没人给你报信儿吗?”
“我……我一直没太敢跟他们联系,所以不清楚。敢问……敢问……”于震的情绪瞬时变得更加激动了起来:“那你告诉我,是哪个兔崽子趁火打劫,占了我的场子?”
“你敢骂我?”陆平一脚踹了过去!
“我……我没骂你啊……我骂的是……”于震正申辩着,却在猛然间恍然大悟:“是你?难道是你占了我的烂漫时光?”
陆平点了点头:“没错。有意见?”
“没……没意见,占的好占的好。”于震强忍着心如刀割的痛苦,连连附和道:“总归我也是要送给你的,你拿去你拿去,现在能……能饶我一条命吗?”
陆平摇了摇头:“不能!”
于震哭丧着脸问:“那要怎样才能放我这一马……”
嗤嗤嗤!
陆平感觉到周围草丛里像是有动静。
声响很轻微,像是有蛇在草丛里攀爬,又不太像。
刷!
一个不明物体,突然以箭一样的速度,从草丛里窜了出来。
这冲刺的速度极快。
陆平只隐约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如影随行地站到了自己面前三四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