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小玉姐还是这么漂亮!”一直注意着门口动静的宋桃妈开口就笑着恭维张小玉。
两人斗了大半辈子,张小玉嘴里不饶人:“宋桃妈是稀客啊。嫁了个有钱人瞧不上花楼街的街坊了吧?难得见您一回面呢。”
“边打牌边叙旧两不耽误!再聊下去就该回家做晚饭了。”牛婶拉了个街坊坐下,四人迅速凑成了一桌。
宋桃妈慢条斯理地摸牌,柔柔地开口:“还是和老街坊打牌舒服。以前我家宋桃出国读书,我常出国去照顾她,也没时间回来玩。现在她回国了,考上了电视台。孩子大了工作了,我也能松口气安心养老了。”
“宋桃这孩子打小就给咱们花楼街长脸!宋桃妈,你得请客呀。”
瞧着牛婶一脸阿谀奉承,张小玉只觉得胸闷气短。她狠狠地瞪了牛婶一眼打了张牌:“人家早搬走了,你还好意思让人家请客……”
“自然要请的。大家都是看着宋桃长大的。她有了出息也不能忘本。我在兰香苑定了十六桌。老熊亲自下厨做花魁宴呢。到时所有的街坊邻居都赏脸来啊。”宋桃妈扭头对麻将馆里的街坊大声说着,还没忘记将张小玉打出的牌拈过来放在面前,“和了!”
宋桃妈挑畔的眼神让张小玉竖起了浑身的毛应战。她利索地将筹码扔过去,笑容不改:“这嫁人和打牌一样。宋桃妈妈的牌就打得好哦,一看牌不好就赶紧换。换个有钱老公,嘿,牌和了。宋桃都不用参加高考就有钱出国留学。哎,可怜我家朋朋了,我怎么就嫁了个短命的穷鬼,一手好牌都打烂了。”
傅爹就是宋桃妈心里的白月光,心头刺。她垂下眼,轻言细语地:“朋朋这么漂亮,跟个有钱人,小玉姐就享福了。”
跟个有钱人与嫁个有钱人的地位完全不同。小三二奶和正室的地位如同云泥。可惜张小玉没文化,心思浅听不出来,马上就被宋桃妈的话引到了沟里:“那是,我家朋朋那么漂亮,没本事的男人也配不上她。”
宋桃妈压住心里的鄙夷,故作好奇:“听说小玉姐本来也打算在兰香苑摆花魁宴。不知道是什么喜事,也不请我?”
“还不是朋朋那死丫头作妖!”好不容易平息的事又被宋桃妈翻了出来,张小玉恨得牙痒,装模作样地把谎话说的像真的一样,“电视台拿死工资好歹也是个正式工作。谁知道朋朋硬是看不上,故意考砸。说好考上请街坊邻居的。这不就黄了?宋桃妈,你请也一样。老熊那花魁宴,还能做出两种味道来?”
牌局结束得早。宋桃妈达到目的要走。张小玉输了钱憋了一肚子气借口回家做晚饭。
两人笑着在麻将馆分手。回到家张小玉扔掉装了一下午的面具,窝在沙发里捧着傅爸的照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