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的父亲有些迷信,但是他真的很疼我,因为身体里的东西,每到睡觉时全身都会像火烧一样疼,用过任何药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能求助于山上的道士,那些人让我在庙里晒了整整一周,父亲就一直陪在我身边,给我喂水喂饭,有时候我要虚脱过去了,他就喂我一些糖果,鼓励我要坚强,我根本不知道那一周我是怎么挺过去,没被晒死真是个奇迹,因为那件事,父亲被带上了封建迷行的帽子被抓了起来,现在正关在上海城南的监狱里服刑,我出来做支青,也是为了父亲的罪行能得到宽恕!”
“你有个好父亲!”
“谢谢!”
李画白又从匣子的背面拿出一张纱布,替我将脚底的药液包裹起来,他左顾右看,似乎觉少了什么,疑惑的问道:“你的鞋呢?”
“来的时候被水冲走了啊!”
“算了,我牺牲下自我好了……”李画白说着,从蛇皮袋里掏出一双布鞋放在我手中,上面的面料很光滑,并非用一般的面料编制而成,鞋头上纹了一条龙的图案,看起来有些非主流。
“不不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六十年代的社会,丝绸状的面料实属珍贵,我做人也有最起码的礼仪,自然是不好收了,连忙推辞回去。
“你就拿着吧!”李画白硬推给我,眼神中流露了许些不舍,“就当我教你这个朋友了,谁叫你长得这么俊!”
我实在挨不住脸面,还是推搡回去,他依旧推回来,轮番几次,我俩就像打起了太极,最后他有些生气了,厉声质问道:“你是不是不想交我这个朋友?”
人家使出杀手锏了,我只能将那双鞋穿到脚上,脚板粘着纱布,踩在柔软的鞋底上,一点也不会比现在的运动气垫或则是橡胶鞋底感觉要差。
“谢谢你!”
我有点腼腆,正打算要做什么回礼的时候,旁边的蚊帐里突然站起来一个人,那人顶着一头鸡窝,双眼严重向内凹陷,整张脸就像吸毒者那样毫无精神。
我小心的看着那人从我旁边走过,,李画白突然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别看了,那人是个疯子!”
“他怎么了?”我好奇的问道。
“他和我坐一辆车来到的这里,从昨天入住第一天就这样,整个人都像被吸了魂魄似得,我们都不愿跟他睡一个地,可是政委一再要求服从命令,我们只能坚守党的安排,但这里谁也不愿靠近他!”
“他看起来就是虚弱了点!”
“根本就不是虚弱!”李画白突然把眼睛放光,“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许告诉其他人啊!”
我在这样的神秘的氛围下,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
“听本地人说,他这叫鬼勾魂,因为阳气不足,过来时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或则是到了某些不干净的地方,就变成了这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