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挂彩了?”川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阿涛的小腿说道。
我将目光看了过去,阿涛的小腿上有一块皮肉已经严重蜷缩在一起,剩余的部分紧紧黏连着腿部的袜子,不知道他脱下鞋袜的时候那块蜷缩的皮肉会不会一同从上面撕裂下来。
“还好贵哥有办法,受点小伤算捡到的,没把命留在里头真是万幸!”阿涛扶着胸口,惊恐的叹了口气:“这此下墓可真倒了大霉,早知道跟三爷请病假了,反正我跟来也没什么作用,还不如让其他人去!”
“你懂个毛,别不识抬举,三爷这是器重你,换做是别人,能有这福分吗?”
“可相比于命……那些福分重要吗?”阿涛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不想把命留在这里,其实在雪山上我就想说了,但贵哥绝不会转头回去,即使他开恩,也就是让我自己走回去,或许还不会留食物给我,仅仅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川哥你觉得现实吗?”
川子哑口无言,句句话往心窝子里捅,在场所有人,谁又不是阿涛这样的感受呢,或许贵哥也是这么认为,只不过责任大于生命,他没办回头。
其实在此时,我也想对阿涛说一声不,为了那些因为我而死去的人,我甘愿付出自己的性命,只要能救活他们,绝无任何后悔,我知道事已至此,说这些空头支票根本就没用,他们会认为我虚伪,只会在事情生后讲这种话,我有罪,偿还需要一个时间,只要我还活着,它就不会消失于时光的河流里,永远都不会。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快离开吧,至于邓师傅,咱们还是走自己的吧,总扭头看他麻烦的很,我眼睛已经有些花了……”贵哥作势揉搓着眼角,脸上写满了沧桑。
我转头看了看城墙上的邓师傅,他似乎在刻意对我徜徉起了笑容,那种笑容我看的很模糊,倘若不是魂珠加强了视力,我根本不可能捕捉到这一幕,他似乎也不愿再指挥我们,双手耷拉在两边,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其实贵哥刚才话中有话,以扭头麻烦为理由去改变原本的规则,这种理由有说服力吗?明显是刻意架空邓师傅,不再受他指挥,其实我也怪的很,他指了几次地方都出了差错,屡次把小命丢在里头,看他这幅表情,明显是不负责任,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贵哥又在打他什么如意算盘,反正结果如何,都是要打开内城墙进去,我只要在打开城墙的那时候抢到金丹,一切都重新走到正轨上,玉罕依旧要被复活,他们终将空手而归。
对不起,我别无选择。
众人整理了东西,立刻便整装待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整理的,除了近身的短刃外,唯一带有攻击性的武器便是那铁铲了,外头特殊时期,枪支难搞到手,唯一把猎枪还是从村民手里收刮得到的,可怜那子弹对尸蛊没什么作用,打不死凶蛊都是白扯。
出了土地庙,后头的大道便空旷起来,土地上的杂草也稀少起来,石砖平整的铺在两侧,跟更进来时的乾字位根本不一样,我回头看了一眼邓师傅,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就是一味的露出笑容,看起来十分阴险,贵哥也没有任何的表示,直接踏上大道走起来。两边的屋舍依旧落着黑色的帘子,不知道里头还隐藏着什么暗关,我走的很小心,但还是极力跟上贵哥的步子,他显得随便,就像逛大街一样往前走,没有丝毫要防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