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走了数十步,绕过了两块大石,这名铁策军军士便看到了魏观星和林意等人,但只是一眼之下,这名铁策军军士虽然下意识行礼,但心中却是又大震,直觉得今天所见必定是大事,只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要叫自己过来。
因为除了魏观星、林意之外,沈鲲、齐珠玑、白月露、萧素心、罗姬涟等一众铁策军的重要人物都在,而夏巴萤和佛宗,剑阁的那些重要人物,也全部在场。
“无须紧张,我喊你过来,只是要试一下修行之事。”林意看着这名铁策军军士微微一笑。
“修行之事?”
绉有艮苦了脸,他这时才注意到林意的身后有一间怪模怪样的石屋,石屋一侧,还有几辆看似和寻常马车不同的马车。
那几辆马车看似比寻常的马车小很多,应该是崎岖山路也能行走,但看车轮轴等部件,似乎这辆马车的车厢却是比一般的车厢沉重得多。
而且关键在于,一般的马车车厢至少有通气的门窗,但这些马车,却似乎是只有一扇小门,根本容不得人进出,而且那扇小门也是极为厚实密封,看来一关上,这马车车厢根本是密不透风。
“林大将军,我这…”绉有艮心想林意是不是弄错了,“我哪里能弄什么修行之事?”
看着他哭丧着脸的神色,林意的笑意倒反而浓烈了些,“绉有艮,如果我记得不错,你是姑苏临桥弄人士,你幼年时,你叔叔家是临桥弄的大油商,是出了名的姑苏富贵之一,所以你也是沾了光,他将家中两个儿子送去寒山学堂学习修行,也是顺带着将你送了过去?”
此时铁策军全军上下也都知道林意的性情,绉有艮知道有一说一根本不会让林意生气,所以他便忍不住说道:“林大将军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年我叔对我们当然十分照拂,只是我们这几个绉家子弟实在是只能用烂泥扶不上墙来形容。寒山学堂的顾先生也算是教导有方,但我们在寒山学堂足足呆了三年,我叔在我们身上心血花了不少,却偏偏是连感气凝结黄芽都做不到。顾先生也实在无奈,觉得我们的天资实在太差,终于忍不住在第四个年头,找我叔深谈了一番,将我们送出了学堂。”
“其实修行之事,最难的便是登堂入室,就是这感气凝结黄芽的这个关卡。寒山学堂在姑苏虽然出名,但对于建康城里的修行地而言,也不算什么。按我所知,寒山学堂一年入学的学生足有七十,但三年下来,能够感气最终凝结黄芽的,最多也是一手之数。”
林意嘴角依旧带着笑意,但语气却是认真,“建康城中一些好的修行地,若是同样每年入学七十,能够感气凝结黄芽的,数量却可能多出一倍。”
绉有艮心中想着这是自然,建康是南朝顶尖修行者汇聚之地,当然和姑苏那种地方不一样,只是他更想不明白,林意特地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只是教导人入门,却是看这教导入门先生的手段,看他对学生不同体格,不同性情的分析,再加以引导,这倒是和他自身的修行没有太大的关系,寒山学堂的顾先生,其实在教导入门方面,已经超过建康的绝大多数名师。”
林意看着他,认真道:“我在建康时,家父早早的就给我看过顾先生的著作,感气论以及以神通盈篇。我对他也是十分佩服的。”
绉有艮原本脸上已经平静,但听到林意这么一说,他更是苦了脸,他忍不住道:“林大将军,你方才那样说,我心中还好受,但你这么一说,我更是觉得无地自容了。教导的先生明明是好先生,我却是和个烂番薯一样,实在是底子不好,不出苗来。”
“顾先生因材施教的手段其实是很高明的,但寒山学堂教导修行,成果不如建康的许多修行地,其实是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林意微微一笑,道:“让人感气时,所处之地周围的灵气浓郁程度,这才是关键所在。寒山学堂的寒山塔周围所见的藤舍灵气虽然充沛,但比起当年齐云学院的齐云洞,比起金陵五道观的那些精舍,灵气浓郁程度简直相差太多。”
“林大将军,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越来越迷糊了。”绉有艮忍不住摇头,“这道理你一点,我都懂,但就是不明白您今日找我的意思啊。”
“虽然有些不公,但事实就是如此,很多权贵子弟都能踏入修行者的世界,便是有些强大的外在手段,能够将他们强行推入修行者的世界,让他们感悟灵气,凝结黄芽比寻常人轻易百倍。”林意道:“若是有一处地方,能够比起当年的齐云洞和五道观那些精舍还要灵气充裕百倍,那若是天资寻常,恐怕也有机会感悟灵气,凝结黄芽?”
绉有艮眼神都迷糊了,这道理他也认同,只是此时灵荒,说这个有球用?
林意接着道:“我找你,是因为你的确没有修行入门过,没有感悟天地灵气,没有到凝结黄芽这一步,但寒山学堂的修行道理,你都学了,应该这些年你自己也琢磨不少,所以也不用浪费我们的力气,如何来教导你,现在我直接给你一处这样的地方,你应该直接就可以试着能不能凝结黄芽。”
“什么?”
绉有艮头皮都瞬间麻了,“现在有比起当年的齐云洞和五道观的那些精舍还灵气充裕百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