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是只想买菜,便是客人,做生意哪里有不让客人上门的道理。”叶明蓁抬头与他的视线对上:“可要是其他事情,恐怕就不欢迎公子了。”
“……那我明日再过来。”
他提着菜慢慢离开。
这捆菜照旧是送到了瑞王府中。
瑞王忐忑不安地吃了两天素,听闻太子来了,连忙出来讨好卖乖想给自己求情,谁知道话还没说出口,迎面又被丢过来一捆菜。
瑞王抱着菜脸都绿了,诚惶诚恐地看着他:“哥,昨日送到我府中的还没吃完呢……”
齐承煊一言不,径直到主座坐下,沉着脸若有所思。瑞王站在一旁猜了好半天,也没猜出他的意思。
“哥,我要是犯了什么错,你直说就是,我保证改。不就是用功读书吗?只要你一声令下,我连青楼都不去了!”瑞王指天誓完,见他眉头紧皱的模样,底气一下又虚了,“可要是你有什么难事,你……你来找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说是不是……”
“孤问你。”齐承煊忽然开口:“若是你想讨好一人,可她软硬不吃,那该怎么办?”
瑞王愣住:“人?什么人?”
他可对政事一窍不通啊。
瑞王眼睛转了一圈,忽然灵机一动,机智地问了一句:“这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
瑞王顿时眼睛一亮,连忙将手中的菜放下,殷勤地凑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我要有太子妃嫂嫂了?!”
齐承煊心说:要是有就好了。
“这好办啊,只要将你的太子身份搬出来,天底下哪个女人能拒绝?”瑞王信誓旦旦地道:“东宫之中连太子妃都没有,你当然不懂这些事情了。此事还是我最擅长。平日里,只要我一搬出身份,立马有大把大把的人凑过来,以兄长的身份,想要一个女人,哪需要苦思冥想办法讨好?”
齐承煊听着有些不对:“你平日里还会遇到许多女人?”
“当然。”瑞王理所当然地说:“青楼里的姑娘,不全是女人吗?”
“……”
齐承煊没好气地瞪了蠢弟弟一眼。他定是头昏了才来找瑞王出主意!
瑞王被瞪得一怵,心想几日不见,他这太子兄长好像比从前更可怕了。他这想法转瞬即逝,眼见着人要走,又急忙过去把人拉住:“哥,你别急着走啊,再与我多说说。母后可为你的太子妃愁许久了,你眼光这么高,是哪家的姑娘能入太子殿下的眼?她是不是生的特别好看?”
“要是让你知道,明日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瑞王摸了摸鼻子,可实在是敌不过心中好奇,他想了想,道,“你要是告诉我,我还能帮上你的忙呢。”
“你?”
“没错。”瑞王挺直了腰板,底气十足地说:“朝堂政务我是不了解,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可最擅长了。你是太子,平日里不能经常出宫,又不能暴露身份,要办什么事情,不还得靠我吗?在这京城之中,可没有本王办不成的事,得罪不起的人。别说是你的心上姑娘,只要你说一声,就算是户部尚书之子,我也能撩起袖子把他打趴下了!”
户部尚书之子,正是楚怀瑾。
齐承煊顿了顿,再看蠢弟弟,仿佛果真有些不同了。
他难得和颜悦色:“不如就这样办。”
瑞王一愣:“什么?”
“你方才说的。”
“我方才说……说……”瑞王挠了挠头:“打人?”
“不错。”
要是狠狠打一顿,也算是能出他心中一口恶气。
“可……可我打不过他……”瑞王心虚地道:“先前有人拿他与我比较,比的一文不值,我也想找他出气来着,谁知道他这人嘴皮子实在是厉害,还颠倒黑白,我还没动手呢,仿佛我就已经坏事做尽,十恶不赦。我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得,我,我就跑了……”
“……”
原来不只是心上姑娘,还有一个蠢弟弟。他与楚怀瑾的新仇旧恨加起来还不少。
齐承煊叹了一口气:“你平日里肆无忌惮,连父皇母后都纵容着你,名声差的也不止这点,孤劝过你这么多回,也未见你听过孤的话。怎么旁人说两句,反倒是听话了?”
瑞王挠了挠头,想到什么,又问:“那楚怀瑾何时得罪你了?”
“……”
“京城里的人提起他时,可全是好话,连父皇都夸过。你平日里都在宫中,也碰不着他,难道今日碰到了?”
“……”
瑞王平日里不太灵光的脑袋瓜忽然灵光一闪,结合起两人先前在说的事,一下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难道他和你抢姑娘?”
齐承煊:“……”
谁说他弟弟笨的?他看着比朝中不少官员都聪明多了。
齐承煊想起上辈子。
他提拔楚怀瑾,将许多事情交给他办。所有人都以为,楚怀瑾得圣宠,受他重用,是因为他看中了楚怀瑾的才能。
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看中的是楚怀瑾的妻子。
只因求不得,才只能让她过得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