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松言道:“嫂子,你怎么能拿我开刀!”
四德道:“小娘子,我恨你!”
花扶疏忽然意识事态严重,可是细想好似也没什么不对。
然而,等她吃完早膳,就真的后悔莫及。
洛阳繁华不亚于封城、扬州、西京,甚至有过无不及,她想去溜达溜达,除三巧外,竟没有一个人肯作陪,个个溜之大吉。
她生拉硬拽,求爷爷告奶奶也请不动一个,最后腆着狗脸去找叶泽霖,叩响他的门,喊道:
“叶泽霖,叶泽霖,叶泽霖……”
屋里的人没有动静,她又唤了个称呼,“泽霖,泽霖,泽霖……”
然而,屋里的人还是没有回应,花扶疏不气馁。
“相公,相公……”
屋里寂静无声,花扶疏一改声调,嗲声嗲气道:“相公,你开门嘛,相公,相公,相公你开门嘛。”
屋里的人依旧不作声,这软绵柔细声音从花扶疏口中吐出,三巧有些不习惯,不提屋里的人,就连叶松言、四德也受不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花扶疏觉得自己真是作,把人得罪干净,为难的还是自己。
她也不喜欢自己这勾栏瓦舍小女子的做派,索性骂道:“叶混蛋,你给本姑奶奶出来!叶混蛋,你出来!混蛋——”
果不其然,叶泽霖竟开了门,他一脸无可奈何,“何事?”
花扶疏笑道:“叫你名字不应,叫你相公不回,叫你混蛋倒是应了!”
叶泽霖看来,花扶疏悻悻然闭嘴,又是一阵赔礼道歉,最后才道:“城里热闹,咱们去玩玩呗!”
叶泽霖道:“不去!”
花扶疏道:“来洛阳不去玩一趟很可惜的。”
叶泽霖又道:“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花扶疏不欲纠缠,恼了他,转身就要往楼下走去,忽听她与三巧道:“巧儿,咱们自己去,先去楚馆快活再去赌场玩个通宵。”
身后忽然道:“不知廉耻!”
花扶疏却笑了,随即上前跳到叶泽霖身上,缠着他的腰,搂着他的脖子,对他没心没肺笑着,“这么说相公是答应了。”
叶泽霖一怔,正欲要她下来,花扶疏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随后从他身上跳了下来,道:“扯平了。”
叶泽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三巧方才睁开眼来,她也想不到她家姑娘会那么豪放,果然是和秦师兄混久了。
以前学的礼仪规矩丢到天边去了。
若是夫人知道了,怕是气得不轻,就算叶泽霖是她姑爷。
花扶疏欢天喜地,拽着三巧下楼,唤叶泽霖快些。
叶泽霖无奈而笑,遂唤四德、叶松言一道。
洛阳只可用市列珠玑,户盈罗绮来形容,其品物之繁数不胜数,人流之高。
花扶疏进铺上楼,登店入阁,凡洛阳有名的酒楼、茶馆、布庄、瓷器、首饰等地她皆去了。
叶泽霖兄弟兼四德并非是陪她溜达的,而是给她当仆人来的,三人手上大包小包拎着挂着抱着。
不少行人看着他们,原来是个有钱的主儿!
着实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