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煦笑道:“着实是侥幸,你这人太坏了,竟给朕下套,朕也是斟酌了许久才下的那子,不想你那真是圈套。”
叶泽霖也笑道:“若是陛下不下那处,微臣必输无疑,微臣胜是侥幸,也是险胜。”
赵子煦道:“行,朕说赏你几份糕饼就赏几份。”
他随手指了一个宫人,吩咐他去御膳房包几份糕饼来。
待那宫人走罢,叶泽霖忽然道:“陛下,微臣有一私事想与陛下商榷。”
他有意看了殿中的人,赵子煦却当没有看到,故意道:“叶卿有话直说。”
叶泽霖面色微晕,支吾半日方道:“微臣,微臣与内子吵了几句嘴,她气得离家出走,家父着人寻了半日方才寻回来,微臣与她陪了不是,她还是不理会微臣,微臣不是想着陛下宫中也有几位娘娘吗,陛下这与女人相处的经验总多一些,微臣想着同您讨点经验,内子她不好哄,越哄她反而更生气,只差没罚微臣跪搓衣板了。”
赵子煦忍俊不禁,殿内宫人也忍不住笑了,叶泽霖颇为尴尬,“各位莫笑,莫笑。”
赵子煦不忍他为难,往那偷笑的宫人们看去,宫人们这才敛了笑容。叶泽霖很是感激地看着赵子煦,赵子煦也敛了笑,将宫人们遣了下去,要好好传经验给叶泽霖。
殿中只有他二人,叶泽霖去了方才尴尬的神色,换做了一本正经的神情,将洛阳所得消息悉数告知赵子煦。
自雪傲山庄走一遭后,他特意打听了二十年多前雪傲山庄的主人为何失踪,谁知雪傲山庄主人并非失踪,而是遭神秘人屠杀,满门丧命,无一存活,当时这桩案子轰动洛阳,人人议论,也弄得人心惶惶。
听罢,赵子煦也是一惊,甚是觉得此事并不简单:“百余人一夕间丧命,如此大的血案洛阳官员必定会着手调查,缉拿真凶,也会上报朝廷,朕记得祥符二年爹爹没有收到洛阳这桩血案的奏报,就是刑部也没有收到。这桩案子惊动洛阳及周边州城,东京却听不到一丝风声。满门屠杀案动静如此之大,爹爹不可能收不到奏报,要么当时的主理官员没有上报,要么上报了被人扣下了。”
叶泽霖颇为认同,轻点了头,随后道:“陛下,微臣还探听到一事,当年主审雪傲山庄灭门惨案的官员唤作韩退之,他随意找了几个山匪草草结案后不久就辞官了。微臣特意查了当年的卷宗,卷宗仅有寥寥数语,此案细节只字未提,韩退之任命未满三年又值壮年,无灾无病,何必早早辞退,微臣以为此案子或另有隐情。”
赵子煦拾着棋子,道:“倘若那韩退之写了奏报,极有可能被狐狸扣下,说不定韩退之草草结案又突然挂官也和狐狸有关,换而言之,狐狸二十多年前就打宝藏的主意。”
叶泽霖又道:“陛下,雪傲山庄若真是梅花传人,那我们所得到梅花传人现世的消息会不会假的?”
赵子煦不否认这个推论,却也不太相信,他道:“爹爹组建的淮秦阁所得情报可信度极高,若那雪傲山庄有人存活,那么淮秦阁送来那幅画像上的女子很有可能是梅花后人,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故意散播梅花传人现世的可能。”
忽闻脚步声,叶泽霖连忙将咽喉中的话吞了下去,拔高了声音道:“多谢陛下,微臣受教了,这女人真是难办,怪不得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赵子煦笑道:“枉人人道你少将军足智多谋,竟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要朕给你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