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生又道:“李大夫,不知贵侄女住在何处,改日小生登门拜谢。”
李大夫隐隐有两分疑虑,因了花扶疏将军府少夫人的身份,便扯慌翻了过去,“郎君诚意老朽明白,扶疏总归是女子,门风严谨,郎君贸然登门,恐有不妥,他日于医馆再见,再拜谢也不迟。”
那小生作了揖,“是小生唐突了。”
他淡淡看了眼李大夫,便退出杏林医馆,长街上他的身影渐渐淡了,没了。
初四日,欧阳夫人带着婆子阿萸并几个壮丁出了城,说是去挖艾草寻菖蒲,独孤兰息相劝无果,只得由这位婆婆出城。
独孤兰息将此事告知了叶世衡,叶世衡抚着额头与她道:“你婆婆瞎折腾,让她去吧。”
恰逢如婳也在,她道:“娘亲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欧阳夫人出城挖艾草菖蒲的事传到飞院,老将军则一脸不屑,道:“不过是出门转悠两圈,回时在街头买些,就说是城外挖的,装模作样,博好名声,都是那蠢出升天的吗,个个信她!”
许夫人淡笑不语。
见许夫人笑,老将军不悦道:“衡儿被那贱人勾得神魂颠倒,日日不离,屡屡忤逆不孝,你就由着那狐媚子狐媚,你才是我叶家认可的媳妇。”
许夫人道:“爹,马上就是端午了,世衡哥哥高兴,咱们还是别给世衡哥哥添乱了,溶月姐姐回回到飞院给您请安却不敢进来,恐惹您不快,待言儿也算不错,别家的嫡母大娘子也做不到溶月姐姐的份上,肆意打骂、打压虐待庶出子女。”
老将军气不打一处来,“那狐媚子给你什么好处,替她说话?年纪长起来了,脑子也糊涂了,你姑姑何等聪明,何等志气,她一手带大你的,就没学到她半分聪明。”
许夫人端起点好的茶,“爹,茶做好了。”
老将军看着许夫人,有些铁不成钢的意思:“你,诚心想气死我!”
许夫人垂着头,静静地吃茶,后又做了一盏,命人给儿子送去。
欧阳夫人共求了三幅钟馗图,两幅待端午时贴大门,余下一幅则是留给飞院。
翠枝忙完手边的活计,就将钟馗图送到飞院,却见玉枝在院中,便将钟馗图交与玉枝,回了溶梨院。
玉枝拿着钟馗图往屋里走去,恰到屋门,却止住了步子,正想着要不要进屋,她进府两月,知这位老将军与将军夫人甚是不睦,回回将军夫人来飞院请安,老将军从没有好颜色,以致后来将军夫人来请安时止步院外。
以老将军对将军夫人的厌恶,她送来的东西定是不会收,不定老将军会把气撒她身上。
老将军见玉枝在外头,便将她叫进来,问她何事,玉枝将钟馗图双手托着,道是翠枝送来的。
老将军当下令她将钟馗图拿去烧了,又吩咐她凡欧阳溶月送来的东西概不得入飞院。
玉枝只得将钟馗图拿去烧了,许夫人也不便阻拦。
花扶疏寻到正经事做,并无去赌坊的心思,叫上三巧前往杏林医馆,未到医馆,远远就见三三两两的人进出医馆,走进医馆才知这些人买的是雄黄。
她问道:“李大夫,为何这么多人买雄黄?”
李大夫道:“今日初四,明儿就是端午了,他们买雄黄驱蛇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