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掩去姓氏,以母姓为姓,取名中逸字为名,此后便有了一个新名字。
秦逸,字悠然,不再是秦王,只是妙娘子之徒。
他解释道:“当年离京,不料遭人截杀,幸得师父搭救,为全性命,隐姓埋名,不得已而为之,望师妹海涵,这顿当是我请客,可好?”
花扶疏勾起一抹计算的笑意:“秦悠然,我对你掏心掏肺,没有半分隐瞒,你却骗了我许多年,这账得算,必须算。”
秦悠然问道:“那师妹想怎么个算法。”
花扶疏莞尔而笑,“先入门者为长,当年,我该是大师姐,因你年长于我,师父又偏心,将我大师姐的位置挪去,让你做了大师兄,我成了师妹,唤我一声师姐,所有的一笔勾销。”
秦悠然淡淡笑着轻摇了头。
花扶疏没好气瞪着他,秦悠然却道:“往后,打架闹事,我替你出头撑腰,喝酒吃饭,报我秦王府的账,赌场青楼,报我赵颖逸的名,有我在京,偌大的封城你可以肆无忌惮横着走,在秦州,除了合伙的那家染坊,我名下的产业三分之一归你,如何?”
花扶疏受宠若惊,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有个皇亲国戚的师兄也不错嘛,可比一个少将军厉害多了。”
她拍着秦悠然肩膀,“你还是大师兄。”
秦悠然故作不乐,“我本来就是大师兄,什么叫还是。”
花扶疏笑道:“是,你一辈子都是我们的大师兄。”
秦悠然道:“我那有几坛秦州送来的桃花酿,明儿我拿给你。”
“明日午时,四方馆等我,听书吃酒,美哉美哉。”花扶疏道。
“好。”秦悠然应下。
一碗消暑的绿豆汤已喝完,花扶疏又点了碗酸梅汤,秦悠然却拦下了她,“凉水虽解暑,却不可多饮,你是学医的,该照顾好自己才是。”
花扶疏便就作罢了,那秦悠然复道:“我着人从蜀中运来几张上等的席子,我知你怕热,有这张席子晚上能睡得安稳些,同桃花酿一道给你。”
“我可不与你客气。”花扶疏道。
“谁要你客气了。”秦悠然道。
夜已深,秦悠然送花扶疏至大将军府附近,远远见她进了府,理了理衣袖,便回王府,却听有人唤他,一看原来是穆清。他走了过去,上了马车,穆清驾车往秦王府而去。
马车至秦王府而止,秦悠然下车便往东篱轩而去,方进院子,桑姨便迎面而来,“殿下,盥洗室已备好热水,时候不早了,您沐浴后早些休息。”
秦悠然道:“桑姨,你去歇息吧,不用服侍我了。”
桑姨应了声是,见他进了盥洗室,唤来两个小厮候在盥洗室外,便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