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是皇室公主,若不是她是她师兄同父异母的妹妹,此刻,她真想冲过去还她一个巴掌。
她还记得,这个公主与叶泽霖关系不错,那声霖哥哥听她得就不舒服,在安国大长公主的球会上,还不停向叶泽霖暗送秋波,堂堂一国公主,竟然惦记有妇之夫。
若是赵意浓不是公主,敢惦记她的夫君,她不收拾赵意浓,她就不是花扶疏!
她已然缓过来,赵意浓走了过来,本想直接走开,但想起欧阳夫人的叮嘱,只得收住了步子,她一旁的新燕已见礼,她睨了三巧,两人随之行礼。
赵意浓见她动作不端正,就知她是没有学过礼仪规矩的,见天家人行礼不认真可视为藐视皇家,按律当死,她身侧的几个贵女已有愤然之意。她端着宽容大度的态度道:“少夫人免礼。”
颜惜君本就看不惯花扶疏,见她藐视公主,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让花扶疏吃不了兜着走的机会:“公主,她行的哪是什么礼,这是对您不敬,藐视皇家,断断不能轻饶了她。”
赵意浓淡淡而笑:“惜君,不知者无罪,礼都是虚的,计较这些做什么,今儿是三表哥的好日子,不宜见血光之灾。”
三巧自然明白这位公主话头的意思,她这是打着自己宽容大度的名头告诉大家她家姑娘对公主不敬,藐视皇家,正要开口替花扶疏辩白,却听花扶疏先道了:“臣妇出身不高,见识少,礼仪规矩虽学过一些,做起来却不像样,公主宽容,不嫌臣妇粗笨,臣妇感激涕零,明儿定要到大相国寺里求佛祖保佑公主一生顺遂。”
言罢,她朝赵意浓拜礼,动作也比先前规范了一两分。
赵意浓就是要告诉众人她对皇室不敬,对公主不敬,她不是傻子,岂会不知道赵意浓的心思,有时候,示弱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若她向赵意浓求饶,那就是明摆地告诉众人她对公主不敬,对皇室不敬,她拜礼做谢,言明自己不通礼仪,就是要告诉众人我没有不敬你,同时也告诉了众人公主宽宏大度,不会计较,便是有人想找她的茬,也没折了。
颜惜君没想到花扶疏会这么说,心头顿时恼了恼。
赵意浓和善道:“少夫人不必多礼。”
花扶疏涕零地道了谢。
赵意浓见她发髻上的簪子颇为眼熟,那不是球会上叶泽霖赢得的白玉凤首簪吗?
她以为叶泽霖会将那只凤首簪送给欧阳夫人,没想到送给了花扶疏,顿时,心头涌上了火气,面上却端是盈盈地笑意:“少夫人头上的凤首簪不是霖哥哥得的彩头吗?我记得当时如婳妹妹同霖哥哥要了,不想在少夫人手里,这凤首簪是用极好的羊脂白玉精雕细琢而成,见了都叫人喜欢。”
花扶疏怎么觉得公主这话有些挑拨她和如婳关系的意头,告诉众人她这个做嫂嫂的抢小姑子的东西,看了眼赵意浓,摸了头上那只白玉凤首簪,笑道:“相公本来是想给如婳妹妹的,但他又说这凤首簪比较衬我的肤色,便把凤首簪给我了,又在倾颜阁挑了些水粉送如婳妹妹。”
颜惜君本就看不惯花扶疏,见她嚣张炫耀,更是不悦,灵机一动,便道:“听说少夫人曾经砸赌场闹公堂,不知这是否是真的。”
她故作想了什么,笑了笑,“也不是曾经了,好像是上个月的事,包大人那板子打你得你疼不疼,在榻上躺了多少日啊。”
这话一落,众娘子贵女哗然,她们未想这位的叶府少夫人竟然这等不良行径,真真是骇人听闻,令人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