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扶疏重重打了一个饱嗝,叶泽霖却伸手过来,她的身子不由得后仰,问道:“干嘛?”
“别动。”叶泽霖淡淡道。
他轻柔的拭去了她嘴角面的碎末,花扶疏怔了怔,面颊泛起浅浅的红霞。
叶泽霖见她投来的目光,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不迭收了手,“你嘴边有东西。”
“哦。”花扶疏淡淡道。
三巧知趣的收了碗筷退了出去,把屋子就给他们二人,花扶疏颇为感谢三巧,不枉她疼她一场。
眼前这个人足足有一个多月没见,她有不少话想和他说,可是见了人,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当她想着怎么开口时,叶泽霖却先道:“现下,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穿这样了吧。”
花扶疏道:“我怕坏人劫财劫色。”
叶泽霖嗤之以鼻,再问:“你为何到岳州?”
花扶疏灵光一现,道:“我想你了。”
叶泽霖一脸不信:“说实话。”
花扶疏道:“就是实话,我真想你了。”
叶泽霖逼近了她,冷然道:“不说实话,我便绑了你送回京城。”
花扶疏只好将以准备好的理由说了出来:“我说实话行了吧,我师父有几个病人要我帮忙医治,治好了他们,我就顺道过来看看你呗。”
叶泽霖勉强信了她,又问:“你师父在哪儿?”
“秦州。”花扶疏道。
叶泽霖再问:“你走水路还是陆路?”
花扶疏答道:“水路。”
叶泽霖又问:“你不是晕船吗?”
花扶疏:“忍着。”
叶泽霖续续又问了几个,花扶疏一一作答,她舟车劳顿到了岳州,身子疲惫得很,倒在榻上很快就睡着了。
叶泽霖唤来了三巧,让她也休息一会儿,便去了鱼玄机那处。
鱼玄机吃着老乔煮来荔枝膏,同鱼尺素、老乔说着女乞丐的事,见叶泽霖进来,鱼尺素忙的道:“叶二哥,那位姐姐真是你的夫人?”
叶泽霖点头,闻她的称呼不对,便提醒道:“素素,你不该叫扶疏姐姐的,她比你小一些。”
“她那怎么……”鱼尺素不好说下去。
叶泽霖无奈道:“她素来胡闹惯了,你不必觉得奇怪。”
他走到鱼玄机跟前,同他做了歉,“内子不知规矩,麻烦了鱼大人,明日我便让她过来与大人吃盏赔礼茶。”
鱼玄机吃了口荔枝膏,“不妨事,也是素素不对,没弄明白就绑了尊夫人,该是素素赔礼道歉才是。”
鱼尺素应道:“叔父说得是,该是我同嫂夫人赔礼道歉才是。”
叶泽霖无奈而笑,他这夫人真的有些上不得台面,尽是丢人现眼。
花扶疏醒来是已是晚间,睁开了眼便见到了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叶泽霖取了两套衣裳给她:“我让人备了热水,你先沐浴更衣。”
花扶疏道:“巧儿呢?”
叶泽霖道:“在膳房给你弄晚膳呢,你这丫头真有本事,就那么半个时辰就和膳房的人混熟了。”
花扶疏一脸得意:“你也不瞧瞧我巧儿是谁,手巧人巧脑袋巧。”
“怪不得叫三巧。”叶泽霖睨了她一眼。
花扶疏翻了白眼,抱着他准备的衣裳便去沐浴。
叶泽霖徒步至门外,听夏虫嘶夏虫嘶鸣,见繁星如银,眉宇微蹙,不禁轻叹:
叶泽霖,你真能做到丝毫不动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