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巧同意这个说法,她家主君就是个非常低调的商人,有钱的商人哪个不是锦帽貂裘,恨不得告诉人家他有多富,有多少家底,而她家主君就是商人中的例外,富而不显,低调做人。
不是十五的月亮并不圆,淡淡的光华洒在山林中,透过树的枝干绿叶,灌木杂草丛,地面上点点斑驳。红色的火光照亮了周围,两道矮小的影子交错。秦悠然递了个水囊给花扶疏,“喝点水。”
花扶疏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水,又啃了烤野鸡,秦悠然问起了她到岳州的原因,花扶疏把水囊给了秦悠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秦悠然。
秦悠然看后,就道:“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来岳州?”
“不然咧。”花扶疏将白行简一事告诉了秦悠然,而后又道,“你放心,我都查清楚了,这就是个误会,白行简是那白言朗的义子,白言朗又是师父同门,会‘折梅剑法’不足为奇。”
秦悠然却是不放心:“你将白行简的身世告诉他,他会相信吗?若是他不信,你一番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花扶疏不以为然:“白行简应该是信了,就是他不信,也有所怀疑,不然你师妹我就不在这里了。”
秦悠然觉得也是。花扶疏想起了一事:“对了,兰陵那边怎么样?”
秦悠然知她问的是什么,就道:“不太好,韩退之的病重越发严重,也不知还能活多久,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小儿子。”他问道,“白行简真的是韩退之的小儿子?”
花扶疏道:“该问的我都问了,十有八九可能是。”她嘱咐秦悠然,“这事你先不要往兰陵那边传信,韩退之做了错事,害得师父无处申冤,我凭什么让他那么快见他儿子,你传信给常先生,让他好好医治韩退之,就是治不好,也吊着他的命,别让他死得那么快,再说,留着白行简在白言朗身边,对我来说大有益处。”
秦悠然本想告诉她,韩退之死了也无所谓,反正还有韩家娘子和韩大公子,但见她一副义愤填膺、信誓旦旦的模样,便觉得好笑,忍不住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你真是自信满满。”
花扶疏反问秦悠然:“你见过我哪件事办砸了?我不缺就是信心,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成功,就是策反不了白行简,让他们父子两个心生嫌隙,于我而言百利无害。”
秦悠然道:“祝你成功。”
花扶疏拍了拍大腿,大笑道:“只要我不死在这里,白行简肯定会来找我的。”
两个人又说说眼下的情况,这时远处传来两个声响:“什么人在哪里!什么人!”
这时候夜色已深,除了他们二人,还在青云山林里游荡的,不是此地的匪寇,还能有谁?
花扶疏下意识丢掉烤野鸡,秦悠然抓着她的手,拉着就跑。
月色朦胧,依稀可见几道小径,秦悠然带着花扶疏跑,面颊、臂挽、长腿不免被树枝划到。很快匪寇就要追上了,花扶疏回头一看,两个火把的光芒越来越近,可距离比较远,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花扶疏借着月光,看到前面是一个小坡,心想,他们两人未必能逃脱,能逃一个是一个,于是她的手往秦悠然的后背而去。
秦悠然正拉着花扶疏要在小坡躲一躲,不料,下一瞬他的身体被人推了一把,人滚下小坡,他的眼睛顺着朦胧的月光,他看见花扶疏往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