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衡原以为独孤兰息打理着府中事务,没那么快就折算好,不想这般速度,这大儿媳妇果然是个能干的!
为此,他满意而笑,“兰息啊,咱们家的媳妇里在打理庶务这块就属你打理最好,比你婆婆能干多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被人这一夸,独孤兰息面带羞色,“哪里哪里,是婆婆教得好,若不是婆婆一把一把地教,事无巨细,儿媳也不能打理好府中中馈。”
“你婆婆那桶水有多深我还不知道,她管理家务事儿好是好,哪比得上你啊,夸你就好好受着。”叶世衡真心实意道,这大儿媳妇哪哪都好,就是太谦逊了。
独孤兰息道:“父亲,府中中公现有的银子,除了日常开销,仆妇家丁的月钱,另外祖父今年过寿辰用的银子也得留着,如婳妹妹的及笄之礼,这个且另说,中公的银子是不够陪给花儿,田庄那边也不知道到时候能收上多少租子,这不包括姨娘和祖母名下的,就是收了租子,怕也是不够的。”
她对府上有多少田地铺子了如指掌,铺子多是媳妇的嫁妆,属于私己,收入多少是媳妇自己管理,不算中公。田产庄子有的是因战功而得赏赐,收上来的租子归入中公,有的是媳妇陪嫁,许氏和已故祖母的田地庄子握在老将军手里,所以收上来的租子不归入中公,欧阳夫人名下田产庄子的租子大多算在中公,陪嫁的铺子也是如此。至于她陪嫁的田地不多,所以租子也不多,她自己也要花销,所以不算在中公。
要凑够赔付的银子,中公多出的银子不够,动祖产估计老将军会生气,是以独孤兰息给了叶世衡一个折中的建议,“爹,若是弟妹回来了,您同她说一声,这银子分期给她,弟妹通情达理,也是能谅解的,您看如何。”
“这事你不用管了,”叶世衡道,“你去忙吧。”
孤独兰息辞去,回到凤阙轩,着榴枝去找泥木瓦匠的班子。
这家泥木瓦匠是封京中富贵和官宦人家常用的,翻修质量好,价钱也实惠,叶家以前也用过这家泥木瓦匠。
独孤兰息掌管府上中馈,还得打理田地庄子,素日很忙,很少有闲暇,难得今日有些闲暇了。
榴枝一走,她坐在官帽椅上,往后一靠,姿态慵懒,白嫩的手覆在小腹上,轻轻一叹,她烧香拜佛,坐胎药也了不少,就是花扶疏开的必孕汤,她也吃了一段时间,到底何时才能有孩儿。
她已是花信年华,寻常女子都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而她一个都没有。
公婆不会催她,丈夫也不会怨她,可她这心里急呀。
独孤兰息喃喃自语:“不过是受过一点小伤而已,难道我这辈子注定不会有孩子么?”
叶云律一进屋,就见孤独兰息愁眉不展,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执着她的手柔声道:“兰息,我不在乎有没有孩子,我有你一个就够了,真的。”
独孤兰息眼眶微红,渐渐湿润了,一头扎进他怀中,抱着叶云律的腰,哽咽道:“为什么别的女人能生孩子,我就不能,为什么,为什么……”
叶云律沉痛道:“兰息,别怪你自己,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护着你。”
独孤兰息无声而哭,眼泪打湿了叶云律的衣裳。
翻新梧桐居的事传到了老将军的耳中,老将军只觉叶世衡事多,就让玉枝把他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