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接住水囊,气完全消散了,觉得江篱有点人性,良心发现了,知道他渴了。
他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水,盖上水囊的塞子,袖口一抹,擦去嘴角的水渍,才把水囊递给江篱,“给。”
江篱摇头,缄默无言。
南星以为他不渴,只得把水囊挂自己的马上,他哪里能想到江篱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嫌弃他太聒噪了,才故意停下来,给他水喝,免得他聒噪个没完没了,叫人心烦。
诚如江篱所愿,接下来一路,除了必要的话,南星基本上安静,主要是他不想搭理南星。南星也知趣,不敢叨扰江篱这块冰山,免得磕疼自己,得不偿失。
秦悠然已经回到京城了。
秦悠然抵达封城,先回趟秦王府,盥洗后换了身黛色的广袖常服,长发梳髻,带着一顶发冠,簪一支白玉簪,面容俊朗,俨然一个清贵的富家哥儿。他带着几坛茅台和穆清火速进宫。
得皇帝兄长恩准出京游玩,当然要带几坛好酒进宫谢恩了。
进了宫门,人和酒直奔垂拱殿而去,而此时赵子煦正在处理政务。未到殿门,就见内侍罗慎在殿外,他身着青色衫子,见秦悠然来了,就拱手见礼:“秦王殿下。”
罗内侍是赵子煦身边的大红人,内侍总管,秦悠然自是不敢怠慢,很是礼遇他,“罗先生。”
罗内侍见他提着几个坛子,就道:“秦王殿下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秦悠然道,他将酒坛提起来,提到罗内侍的眼前,“这不得陛下恩准告假,本王带了几坛上好的茅台回来献给陛下,先生也有,不过不是茅台,是金华酒,穆清拿着。”
秦悠然回头看着穆清:“穆清,给先生。”
穆清上前,给罗内侍见了礼,就把两坛金华酒给罗内侍。
罗内侍含笑道:“秦王殿下给陛下带酒,还有老奴的份,那老奴就收下了,多谢秦王殿下。”他接过穆清手里的酒坛子。
秦悠然道:“金华酒属于冷酒的一种,酒性不烈,京中不论百姓官家,还是出嫁妇人闺阁女子,都喜欢冷酒,先生在皇兄跟前当值,不好有酒气,若是醉酒便不妥了,是以本王觉得金华酒比较适合先生。”
罗内侍道:“殿下真是客气。”
秦悠然微笑道:“不是客气,皇兄恩准本王出去游玩寻酒,自是要带些好酒回来与皇兄分享。”
他往殿门探了一眼,“先生,皇兄在忙吗?”
罗内侍道:“陛下在处理政务,殿下可要面见陛下,老奴去禀报陛下。”
秦悠然道:“皇兄为国事操劳,本王就不打扰皇兄了,本王一会儿便走。”
罗内侍招来一个小内侍,让他拿着金华酒。
“秦王殿下,酒给老奴拿着吧。”
秦悠然把酒给罗内侍拿着,罗内侍进了殿内,说秦王回来了,赵子煦只淡淡应了一声嗯,然后又道:“既然秦王回来了,跟他说一声,没事往后别到处乱跑,收收心,身为亲王,干好差事才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