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清河王出来了,他一袭紫檀色亲王常服,满脸的失望惆怅,不经意抬眼便看到了叶泽霖和鱼玄机,只是看了一眼二人,便往宫门而去,下台阶时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懊悔愧疚和深深的自责。
他真的后悔莫及,“本王真是看错了你。”
这个‘你’自然指的是蔡元长。
叶泽霖看了眼清河王,眸子微冷,老狐狸,戏做的真足!
赵子煦知鱼玄机、叶泽霖二人回来了,便诏他二人入殿,鱼玄机将岳州案情一一回禀给赵子煦听。
此时,花扶疏已到了大将军府的门口,下了车,三巧给了车夫银子,车夫便驾车走了。
花扶疏刚走上台阶,就到如婳领着两个婢女从门里出来,如婳着了身柳黄色的百褶裙,鬓边簪一支蝴蝶戏玉兰的流苏钗,清新淡雅,容色秀丽,眉间的一抹红色花钿,为她添一分明艳,活脱是天仙子下凡尘。
如婳止住步伐,见花扶疏的衣着倒是整洁,料子却是大街上常见的民妇所穿的那种,普通且便宜,不说她的容貌,就她穿的那身衣服,放在丫鬟堆里也不显眼。
她凤眸微挑,打量着花扶疏,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姿态,旋即流露出一分不喜,“哟,花扶疏,你还知道回来,本姑娘还当你野在外头鬼混不回了?”
如婳的婢女荳枝知眼前这位衣着‘不得体’的小娘子是大将军的掌中宝,惹不得,也忽视无礼不得,对花扶疏福身一礼,而另一个丫鬟只轻轻弯了一下膝盖,面带不屑。
三巧的礼数极为周到,对着如婳福了身。
花扶疏的唇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微笑道:“不好意思了如婳妹妹,没能如您的愿,往后可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您保重自个儿,别气坏了身子。”
“你!”如婳微愠,不愿理睬花扶疏,翻了个白眼,提裙飞快下了台阶,好似有什么急事似的。
荳枝、绿枝两个婢女忙的跟上。
花扶疏见如婳走得快,就对着她喊了一嗓子,“如婳妹妹,小心点别摔着了。”
如婳回头瞥了一眼花扶疏,总是喜不起来,上了马车,吩咐小厮驾车去市集。
花扶疏招来一个看门的小厮,问道:“哎,小哥,如婳姑娘这么急忙忙地要去哪儿?”
那小厮恭声道:“回娘子,七夕前三五日,街头售卖各种七夕节物,如婳姑娘应该是买七夕的节物。”
花扶疏哦了一声,这才想起今儿是七月初六,明儿就是七夕乞巧节了。
花扶疏想起三月初三的上巳节有灯会,又问:“乞巧节有灯会吗?”
小厮道:“有的。”他又补充了一句,“在东京,每逢上元节、上巳节、乞巧节、中秋团圆节都有灯会,那时候必是人头盈市,罗绮满街,热闹不凡,好吃的好玩数不胜数,看都看不过来。”
看着小厮满脸的期待,又听他说七夕的灯会甚是热闹,花扶疏心头有些痒痒,萌生去七夕灯会游玩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