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霖冷不丁从书中抬起头来,“作甚?”
这么大声,都要把他的耳朵震聋了?
四德道:“您有没有在听?”
叶泽霖正紧道:“你别再编排是非,若是不想要你这张嘴,就去领四十个巴掌。”
四德一脸不相信,他可都是为了公子和小娘子的幸福,才多多提防包长洲那个不知廉耻的小人!
谁知道,公子竟然不信他,还要打他耳刮子?
这是什么世道?
妻子被小人惦记,被人撬墙角,做丈夫的都不生气,甚至连吃醋都没有?
完了,公子已经不相信他了。
四德有点生无可恋。
见四德实在碍眼,叶泽霖就打发他去沏盏茶来。
四德气鼓鼓地跑了出去了,去出伙房泡了好大一盏茶来,亲自端进蓬莱居,不假手于人。
四德重重将茶盏放在茶几上,甩了一记白眼给叶泽霖,就带着托盘出去。
荔枝瞥了一眼里头,小声道:“四德哥,你这样不好吧,不怕公子责罚你吗?”
四德左边的下腋夹着托盘,“他不生气不吃醋,那就让他好好喝一壶醋,我看他气不气。”
荔枝如实提醒他,“公子肯定会生气,不过是生你的气。”
荔枝觉得整个蓬莱居最闲的就是四德了,包大人那种风光霁月的人物怎么对小娘子有心思?
上一次他编排包大人的是非,公子已经警告过他了,他还在编排包大人。
也怪不得公子不信他,不止她不信四德,三巧也是不信他的。
屋内,叶泽霖其实不口渴,他只是嫌四德啰嗦才找借口打发他滚,茶端来了,便喝了一口。
谁知,这茶酸得很!
这哪里是茶,分明是醋,还是很酸的那种醋。
叶泽霖将嘴里的醋茶吐回茶盏中,盖上茶盖。
该死的四德,竟然给他喝醋,是不是找死啊?
多年隐忍,叶泽霖很多时候不会直接将情绪表达出来,尽管面上平淡如水,别人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比如此刻。
他看着茶盏,无奈地捏了捏眉头,笑道:“小子,我的事要你操心作甚?”
叶泽霖叫荔枝进来,将酸茶端走。
荔枝将醋茶端了出来,“都说公子不信你的。”
荔枝将茶盏放在四德的托盘上,四德故意拔高了声音,“他爱信不信,反正我没说谎!”
然后,四德炸呼呼地走了。